段鸿羽讲到这里带着哭腔,却不让它流下来,只是狠狠的攥着拳着。
“后来,我爹发现,他怀孕了,心里特别高兴,想去见帝师,可一直都见不到他,直到我出生,也没能见得到帝师。后来我三岁的时候,我爹终于见到了帝师,可是帝师根本就不记得我爹是谁,看到我爹瘦骨嶙峋,面色腊黄,还以为我爹爹只是一个小侍……”
“我爹很伤心,从此就一病不起了,可是帝师府上的夫郎们,依然不肯放过我们,不给饭吃,不给水喝,不给看病,连生我,都是我爹自己生的,他们一个接生公也不请。我爹爹生病了后,更是大肆侮辱欺负……”
顾轻寒心里一紧,紧紧抱着段鸿羽,“别说了,别说了,都过去,以后朕会好好侍你的。”
“陛下,你知道吗,他们好过份,每天都来欺负我,还有我的父亲,呜呜……他们一直骂我爹下贱,狐狸精……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我爹在碰到帝师之前,冤案重审,我爹随时都可以离开青楼的,可是他却把自己交给了她。”
“我在帝师府上,十二年,整整十二年都没见过帝师,唯一的一次,就是我入宫的那天。”
“乖,别哭了,都过去了,谁敢再说你爹是青楼妓子,朕砍了他的头。”
段鸿羽窝在顾轻寒怀里,失声痛哭,还想接着说,却哽咽不成声。
不知过了多久,段鸿羽才停止哭泣。窝在她身上睡了过去。
顾轻寒看着他的睡颜,紧闭的眸子里挂着一抹泪珠,轻轻将它擦拭掉。心里闪过一抹心疼。
平常时候看到他争宠,吵着闹着要侍寝,想来是心里没有安全感吧。从小生活在那种阴暗的地方,想法自然也不一样。
以为,只要有她的宠爱,只要有侍寝,他就不算失宠,也不被人看不起吗?
真是个笨蛋。
越看,越是怜惜,三岁父亲就病倒了……那他从三岁起,就照顾了他父亲的饮食起居了吗?
摸了摸他的秀发,想将他抱起来,放在软塌上,稍微一动,段鸿羽就醒了过来。
揉着迷迷糊糊的眼睛,打了一个哈欠,看着顾轻寒,“陛下,天怎么还没黑。”
抬头看了看天,太阳快落山了啊,“天黑做什么?”
“陛下不是说,等臣侍的腰好了,就宠幸臣侍吗,臣侍一直在等着天黑呢,从晨曦等到现在了。”
噗,这人,有没有搞错。
“陛下,您说,我们今晚在凤鸾宫,还是在落羽院呢?陛下是要宠幸臣侍一个晚上,还是几个晚上呀?”
嘴角抽了抽,没救了,真的没救了……
“这个重要吗?”
“当然重要,非常重要,关系臣侍一辈子的幸福呢。如果陛下宠幸臣侍一个晚上,后宫的侍君们都会知道陛下是疼爱臣侍的,如果宠幸两个晚上,他们都会羡慕,如果宠幸三个晚上,他们便再也不敢小瞧了臣侍,看到臣侍都不敢站直腰板的。”
翻了翻白眼,这只妖孽想的都是些什么跟什么。“别人的看法,真的那么重要吗?”日子又不是在过别人的,那么在意别人的看法做什么。
“重要,非常重要,臣侍不想让人看不起。”段鸿羽扯着她袖子,闷闷的道。
好吧,鉴于他过往一直被帝师的夫郎们看不起,有这样的想法也是正常的。
想到帝师,忍不住有些纳闷,娶了四十多房夫郎,怎么才生了一个女儿?还是那样的,那样的与众人不同。
“陛下,几个晚上嘛,可不可以跟臣侍说一下呀。”抬起潋滟般魅惑的眸子,眨也不眨的看着顾轻寒,眼里带着一抹乞求。
看到段鸿羽眸中的乞求,不知怎地,一句话直接吐了出来,“你说几天就几天。”说完后,顾轻寒抚额,被坑了,被他的美色坑了,这厮,绝对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
“真的呀,陛下,那臣侍要一个月可以吗?”
靠,一个月,真要一个月召他侍寝,别说后宫鸡犬升天,朝廷也会非议一片的。
“三天。”
“陛下不是说随便臣侍多少天吗,君无戏言,您怎么可能食言呢。”
“要是不满意的话,就算了,朕召别人。”
连忙拉住她的胳膊,哀怨道,“好嘛,三天就三天,不过陛下可不可以去臣侍房里,咱们不在凤鸾殿好吗?”有三天总比一天都没有来得好,而且,三天足够,后宫中的侍君们,肯定不敢小瞧了他,以后看到他都得绕着路走,哼。
“为什么要在落羽院?”
“因为这样更显得陛下宠爱臣侍呀。”召寝不是真爱,过去院里的才是真爱,这点谁都懂啊,陛下越来越糊涂了。
抽回自己的胳膊,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可怜他干嘛,他就是一个狗皮膏药,厚颜无耻,就算把他推开,他也会像八爪鱼一个粘过来的。
“好,那就落羽院,朕今天晚过去落羽院。”
“真的啊,陛下最好了,臣侍最爱您了。那臣侍先行离开了。”在顾轻寒脸上亲了一口,撒丫子拔腿狂奔离去。
“你慢点儿啊,当心摔着。段鸿羽,你去哪。”顾轻寒喊道。
段鸿羽的身影很快就消失无踪,只留一句若有若无的声音,不仔细听,都听不出来在讲些什么,“臣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