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贵君,我不是陛下的人,陛下也说过不会强迫我的,所以……”
“所以你以为有陛下的一夜恩宠,就可以似宠生娇,就可以不把本君放在眼里,就可以将后宫的规距抛之脑后,嗯……”段鸿羽放下手中摆弄的鲜花,不紧不慢,淡淡的打断凌清晨嗫嚅的话。
在红奴的搀扶下,一步步走到凌清晨的面前。莹白无骨的中食二指拼拢,挑起他的下巴,嘴里啧啧有声,“好一幅泫然欲泣,我待犹怜的人儿,看着本君都舍不得罚你,不过,如果本君要是不罚你,后宫中人说本君赏罚不分倒是不要紧,万一要是你哪天惹陛下不高兴了,或是拂了陛下的意,甚至伤了陛下,那本君的罪过可不就大了。”
凌清晨身体一僵,微微有些颤抖,这个段贵君太可怕了,明明是那么美的一个人,可他就是无端的感觉,这个美人是个蛇蝎美人,是个魔鬼,不,比魔鬼还可怕。讲出来的话虽然风清云淡,漫不经心,可他就是感觉毛骨悚然,句句都像九幽地府传来的阴凉狠戾。明明是艳阳天,晴高万里高照,凌清晨还是瑟缩了一下,好冷,比腊月大雪纷飞的季节还冷。
“红奴,你说来说说,按照后宫的规距该如何惩罚。”放开挑起下巴的手,坐回主座,举止优雅地抬起桌上的热茶再轻轻的啜了一口。
“凌侍人犯有二条,第一,无故不来请安,是为不敬之罪。贵君面前自称我,是为无礼之罪,此二罪并罚,至少掌一百嘴,打入冷宫。”
“呵,掌一百嘴,这么清秀可人的美人,要是把脸蛋给打坏了,那不是坏了陛下的兴致吗?打入冷宫?那更不行,陛下如今对他还意犹未尽呢,本君岂可做有违陛下意愿的事呢。”抬起头淡笑的看了一眼红奴,只一眼,红奴便了解段贵君的心思。听着段贵君淡淡的声音,他只觉得自己的后背一阵发凉,额头冷汗不断冒了出来。一百个巴掌要是打下去,他这张脸蛋岂不是毁了?段贵君到底想做什么……还未等到反应过来,就被一条被子蒙住,而后一棍一棍毫不留情的抽打在他身上。
“咝”好疼。本能地挣扎着想拿开锦被,逃避这些棍棒,奈何棍子一棍接着一棍,密密麻麻的落下,根本不让他有丝毫机会抽开锦被。只能抱着头,任由那些棍棒一棍棍的落下。虽然隔着锦被,但他觉得,那些落下的棍子每一次落下都是打在他身上的穴位里,或者筋骨里,那种疼,是疼到骨子里去的疼,撕心裂肺的疼。
全然不管倒在地上痛苦闷吭的凌清晨。段鸿羽悠闲的摆弄鲜花,一朵朵精心的修剪,轻嗅下花香,再插下瓶中,仿佛置身于一个平和安然蝶飞蜂舞的小世界中。
就在凌清晨快痛晕过去的时候,段鸿羽莹白无骨的手摆了摆,底下的侍人躬身一礼,拿着棍棒锦被退了出去。
看着凌清晨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蛋,紧锁的额眉,溢血的嘴角,痛苦的表情,段鸿羽笑了,笑得妖娆,笑得妩媚。
凌清晨不由得再次瑟缩了一下,只一动,便痛得冷汗淋漓。
看着段鸿羽笑得越来越媚,越来越妖,越来越癫狂,到最后笑容里甚至含着哭泣,分不清是笑是哭。风吹起他的红衣,扬起一片衣角,红色的纱衣与他妖媚癫狂笑容与阴狠的眼神混在一起,说不出的慎人。这个段贵君是个变态,疯子。
凌清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置身在储秀宫的床榻上。身边还坐着一个谪仙般淡然温润的男人。
只一眼,凌清晨便被他吸引了进去,眼里闪过一抹惊艳。这个男子是谁,好美。他一向自认自己俊美,没想到来宫中短短几日,便见到二个绝世美人。
这个男子,没有段贵君的魅惑妖娆,他就像一池清水,温和,平静。他不需要说任何话,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周身所散发出来的温和就会把你给覆盖进去,仿佛置身人间仙境,如沐春风。
只是淡淡一笑,便如沁雪寒梅绽放馨香一般,迷眩了众人的眼。
“你怎么样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清泉温润般的声音响起,凌清晨“咯噔”了一下,好动听的声音,自己跟他比起来,反而一无是处了。容貌,内涵,气质,什么都比不上人家。
动了一下身子,“咝”,疼,疼得要命,全身骨头像要散架了般,冷汗不由得再次冒了出来。
“别动,你的伤都在筋骨里,甚至伤到了肺腑,短时间内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在床上躺着比较好。我再给你开个方子,你喝下去后,可以缓解一些疼痛的。”拂了下衣袖,坐到椅子上,抿着唇角,动作潇洒地挥笔写了一张单子。
凌清晨看得不由得有些发直,这男人,怎么连一个动作都行如流水般自然,飘逸。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他难道也是陛下的侍君?
“他们都叫我楚大夫,你也可以这么叫我。你在落羽居昏倒了,储秀宫的小侍找我过来的。”
“你也是陛下的侍君吗?”
楚大夫拿着单子的手一抖,垂了垂眼睑,淡声道,“楚逸身份卑微,不配做陛下的侍君。凌公子好好歇息吧,三天之内别乱动,”
放下手中的单子,躬身一礼,“楚逸告退。”
抬起手,还想问些什么,楚逸就已退出了房门。
一个小侍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凌公子,你醒了,来,快把药喝了吧,喝了就不会那么疼了。”
“这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