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寒虽然脾气好,也容不得别人如此戏弄于他,更何况是悠关生命的。段鸿羽这次祸闯大了。
痛哭中的段鸿羽,见古公公这就要去拟旨,跪爬到顾轻寒脚下,拽着她的衣服,哭泣道,“陛下,臣侍没有谋害卫小……卫贵君,陛下……您不能定臣侍这个罪。”
顾轻寒从地上拿出遁地符,放在段鸿羽面前,“这是什么?”
“这……这是一张符。”段鸿羽抽泣着道。
“还有呢?”
“没,没了。”
“你为什么要偷这张符?”
“白痴,白若离说,这张符可以神行千里,臣侍就,就想试一下,所,所以才会借来看看。”
“那他没告诉你,这张符是用来保命的吗?”顾轻寒啪的一声将遁地符拍在桌上,“朕没有治你一个谋害皇裔,谋害君王的罪已经是从轻发落了。你把遁地符偷了一张,还把另一张一分为二,你可曾知道,我们几个差点都死在你手上。”
楚逸脸色一白,他竟不知,当中还要这样曲折的故事。
古公公脸色也不好看,看着段鸿羽的眼神,恨不得将他拆吃入腹,手脚不干不净,差点害死陛下,要是陛下死了,他担得起这个罪名吗?
段鸿羽低低抽泣,他怎么知道事情会那么严重,他只是好奇拿来试试,可是试了一次后,这张符就不灵了,他也是害怕顾轻寒责备他,才把另外一张符一分为二的。
“古公公,马上带人把段鸿羽带到流国,打入冷宫。”
段鸿羽慌了,他不想进冷宫,他死也不想进,他不要进。
“陛下,陛下,您之前答应过臣侍,除非杀人与谋反,否则绝对不会将臣侍打入冷宫,现在,现在臣侍没有杀人,也没有谋反……君无戏言,您不能反悔。”段鸿羽揪着顾轻寒的衣摆,泪眼婆娑,仿佛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丝求生的希望。
顾轻寒一甩衣摆,毫不留情的将他甩开。脑子里回忆起,当初在昙花下,她曾经对他许下的诺言,除非他谋反,或者杀人,否则终生不会将他打入冷宫。
当初那个段鸿羽虽然魅惑愚蠢了些,却不会像现在这般任性,三番两次,死性不改。
路逸轩因为他的赌博,而被人设计,惨遭毒手。
凤凰玉佩,因为他的无知与贪婪,丢了好几块。
这次更是差点害死若离与卫青阳。
这样的人,留在身边,早晚都是一颗炸弹,会害的她们这些人尸骨无存。
她可以包容,却无法纵容他的一次又一次。
闭上眼睛,有些疲惫的道,“你最好祈求卫青阳没事,否则,冷宫你是住定了。贬为贵人吧,马上送走,朕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段鸿羽抓着他衣摆的手,颓然的滑下,一张魅惑妖娆的脸上,死气沉沉,没有以往的灵动与魅惑,脑子里一直在回想着那句,朕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再也不想看到他了……
再也不想看到他了……
古公公恨恨的瞪了一眼段鸿羽,“陛下,段贵人论罪当斩,老奴恳请陛下处斩段贵人。”
“不,陛下,段贵人不是有意谋害皇裔,谋害陛下,谋害卫贵君,求陛下开恩。”楚逸哪管会不会退居冷寂宫,他脑子里想的,都是保住段鸿羽。
因为太过着急,楚逸眼眶通红,以头着地,再次求情。
段鸿羽仿佛不曾听到他们说的话,脑子里面,还在回响着那句,朕再也不想再看到你了。
“楚美人,段贵人数次置陛下于险地,屡教不改,偷取银票,偷取玉佩,殴打贵君,私自对陛下下药,如今又盗取陛下的遁地符,差点闯下滔天大祸,如果不是陛下福泽绵绵,得上天庇佑,岂不是让他害了陛下与皇裔。”古公公阴阴的看着楚逸,射出一道危险的目光。
楚逸不语,只是再次磕头,将原本受伤未愈的额头磕得再次溢血,“陛下开恩。”
小鱼儿放下手中蝴蝶,讷讷的道,“你们为什么要吵架,你们不要吵了好不好,楚哥哥,你别哭呀,楚哥哥快起来,段哥哥也起来。”
楚逸不着痕迹的将小鱼儿的手推开,跪得笔直。
小鱼儿眨巴眨巴着眼睛,起身,揪着顾轻寒的衣服,“大姐姐,你不要生气嘛,楚哥哥跟段哥哥都哭了,你要是想要遁地符的话,我回家,跟我爹要几张,我送给大姐姐就好了。”
顾轻寒斜睨了一眼天真烂漫的小鱼儿。
这哪里是一张遁地符的原因,段鸿羽犯下的罪,罪行累累,罄竹难书,她如何不处罚。
白若离脚步虚浮的走到顾轻寒身边,“轻寒,算了吧,段鸿羽也是无心之失,何况,这件事,我也有责任,如果不是我告诉遁地符的用处,他也不会去动用遁地符的。”
顾轻寒扶住虚弱的白若离,看着他眼里的恳求,叹了一口气,“就这样决定吧,贬为贵人,送回流国,古公公立即着人去办。”
“陛下……”古公公一声惊呼,还想恳求顾轻寒处死段鸿羽。
顾轻寒疲惫的摆手,瞬间老了几岁,扶着白若离转身就要离开,连一眼都不曾施舍给段鸿羽。
“带楚逸下去包扎伤口吧。”顾轻寒丢下一句话后,扶着白若离出了门。
楚逸跌会在地上,痛苦的闭上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