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只是那双布满尘埃的眸子就锁定在恍惚的顾轻寒身上。
仿佛穿越千山万水,宇宙时空,桑海沧田……
眼前,印射出顾轻寒那一张精致绝美的脸蛋,以及她身上温和的气息,这张脸与顾轻寒融合在一起。
呼吸骤疼,清歌捂着心口,泪水不听使唤的滚落下来,汹涌澎湃,止也止不住,生生吓坏了身边的小侍坠子。
轻寒……你可知,我一直在等你……一直……一直……从未放弃……
你可知道,这些年,我有多么痛苦……
竹屋里,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而外面却看不到竹屋,可顾轻寒鬼使神差的,就是抬头,往竹屋看去。
她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口好疼……好疼……捂住心口,窒息得她无法喘气。
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若隐若现,似有似无……泪水滚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泪水为何会滚落……
她能感觉得到,竹屋里,有一双同样潋滟,同样泪雨磅礴的眸子在看着她。
他的眸子与她一样,饱含思恋,痛苦黯然,夹杂着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
穿过帘子,穿过屏障,穿过时空,四目相对,让两人的心里风急浪涌,似乎知道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不知道。
“砰……”两个人几乎同时腿脚一软,倒了下去,任由泪水层层滚落,用袖子擦了擦,想将眼中的泪水擦掉,却越擦越多……
跌坐在地上,捂着嘴巴,嘤嘤哭泣起来。
他是她的挽容吗?六七年了,他们分开六七年了,他真的是她的挽容吗?
她是他的顾小姐吗?六七年了,他们分开六七年了,她真的是他的顾小姐吗?
如果是,为什么她没有武功,如果是,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如果不是,为什么她能对出那句上联?如果不是,为什么她跟她那么像………全身上下,从眼神,到气质……
她到底是不是他的顾小姐?
挽容靠着爪屋,失声哭了起来,将自己的脑袋埋在膝盖上。
直觉告诉他,她就是顾轻寒,可是他不敢去认,他怕到时候又是空欢喜一场。
这些年里,也碰到几个跟顾轻寒长得很像的女子,可是她不是她……
“王爷,王爷,您怎么了?王爷您别吓我。”坠子慌了,这么多年,什么时候看过王爷哭得这么伤心,这么委屈。
“王爷,我去找太医,您等一下奴才。”
“别去,别去,不要去。”清歌拽住坠子的手,哭得无助,乞求的看着坠子。
“王爷,地上凉,坠子扶您起来,王爷要是心里难受的话,就大声的哭出来吧,您这样,坠子看着心里难受。”坠子红了脸,语气哽咽,十分心疼清歌。王爷本就善良得让人心疼,今天更加让人心疼。
“我想她,好想好想……真的好想………”清歌拉住坠子的胳膊,将头埋在他的胳膊上,闷声哭泣。
六年多了,他对她的思念越来越重,越来越重……他撑不下去了,再也撑不下去,生不如死的滋味太难受了……
“王爷,您振作一点儿,要是……要是她知道您这么痛苦,她也会心疼的。”
“你知道吗?门口的那个人,她对出的下联,跟她对出的一模一样,她们两个人长得好像好像……就连呼吸都一模一样,她很可能就是我的轻寒……”泪水滚落,将清歌的衣裳浸湿,也将他的心割为两瓣,让他彻底失控。
“王爷,您冷静一点儿,您不是说,她已经不在了吗?这个女人,只是长得像她而已,她并不是她,这一切都是您的幻境。”
“幻境……?”
“是啊,您之前不是经常说看到她了吗?结果都是幻境。”
可这次,他是真实的感觉到了她的呼吸……已不再是幻境,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清歌的心乱了。因为太怕失去,太怕这一切又是一场泡沫,清歌不敢去见她,更不敢去认她。他很怕,他真的很怕。
如果她不是顾轻寒的话,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得下去。
“王爷,您要是怀疑的话,不如选她,来日方长,总有时间慢慢相处,慢慢调查。”
“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坠子还想再说些什么,看到清歌无助彷徨的模样,化为一声叹息,退了出去。
轻寒……是你吗?你知道我很痛苦,所以来找我了吗?
还是,我对你的思念太深,深得坠入魔境,但凡有一点与你相似的,便用拼尽一切,去寻找你的影子,最后弄得遍体鳞伤。
你是女皇,拥有绝世的容貌,出神入化的武功,尊贵的身份权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身边更有男妃无数,怎么可能会是她。
他见过她,在醉仙楼……她不知道盐的味道,也不知道茶的味道,她饥饿的得就像落难的流民。
她跟你很像……从第一眼看到,他就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同一个人,可是……他更清楚的明白,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清歌痛若的抱着脑袋,无助的低低抽泣。
顾轻寒同样不敢去认他。
有些事,不去捅破还好,一旦捅破,只会让人更加失望。她该接受现实的。可她不懂,自从来了这个国家后,心里就越发想念挽容。想念那个出淤泥而不染的温和男子,想念那个三番两次为她挡刀的男子。
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