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臣侍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顾轻轻一进屋就看到上官浩身穿一件玄色的直襟长袍,衣服的垂感极好,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腰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形状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乌发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和那银丝带交织在一起飞舞着,显得颇为轻盈。
此时的他躬身微低着头请安,看不到全脸,只能看到一个白皙的侧脸,以及一个尖瘦的下巴,但不得不说,这套衣服与他身上的衣服非常搭配。
“起身吧,你腿脚还不是很利索,就不要站着了,先坐下。”上前几步,一把将上官浩扶坐在椅子上。
“怎么样,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还需不需要再添加一些什么?”
“谢陛下关心,臣侍在这里住得很习惯,也不需要再添加什么东西了。”顺着顾轻寒的轻扶,坐在软座上,低着头轻声回答。
“怎么看起来,脸色还是那么苍白,身子不舒服吗?”
顾轻寒看向始终低着头的上官浩,有些有不解,他的脸色虽然比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好了许多,可依然没有多大改变,还是面色苍白,难道这些日子都没有调养好?
面色一沉,“楚大夫呢?叫他给朕过来。”
上官浩心里一慌,连忙抬头,“陛下,楚大夫,很用心地在给臣侍医治了,是臣侍的身子太虚,所以才……”
上官浩的面色有些慌乱,急切,担心,顾轻寒轻轻心里一软,拍了他的背,“没事,朕就是想问问他,你的情况怎么样,别担心。”
随着顾轻寒的话落,外面走进一个身穿月牙白衣,谪仙飘逸的男子,男子身材颀长,眉目如画,垂着眼睑,走进来后,便恭敬的跪了下去,“奴侍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见过上官贵君,贵君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身吧。”
“谢陛下。”
顾轻寒仔细看了一眼楚逸,无论是身上的气质,还是脸上的样貌,完全不比她后宫的三位贵君差多少,更难能可贵的是,虽然卑微,但在他身上,看不出一丝卑微的模样,他的态度,不卑不亢,不骄不躁,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恰到好处。
忍不住有些疑惑,这样一个大美人放在后宫,原身就没有将他吃掉吗?一般人看到楚逸这谪仙的样貌,肯定会将他收入后宫的吧。
屏下心神,步入主题,“上官贵君身体怎么样了?”
骤然听到顾轻寒这句话,楚逸心里一紧,难道陛下发现上官贵君有喜了?
犹豫不绝的斟酌着怎么开口,耳边又传来顾轻寒不悦的声音,连忙稳了稳跳动的心,“回陛下,上官贵君无碍,只是自小身子虚弱,长期跟不上营养,身体又透支过度,只能慢慢调整,调理太急,只怕会起反作用,并且,贵君体弱,恐怕暂时无福承蒙皇宠。”
顾轻寒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楚逸,无福承蒙皇宠?他是在担心她会对上官不轨吗?还是替上官开脱?往旁边一看,只见上官浩听到体弱,无福承蒙皇宠,心里骤然松了一口气,身子都软了下来,不再僵硬紧张。
撇了撇嘴,她是老虎吗?会吃了他吗?
“最好是这样,如果让朕知道你说慌,朕要你好看。”
“奴侍不敢欺瞒陛下。”连忙再次跪下,对着顾轻寒磕头行了一礼。
“退下吧。”
楚逸,再次行了一礼后,躬身退了出去,只是眉间忧虑越来越深。他也不想欺骗陛下,但如果现在跟陛下说了,以陛下的脾性,上官贵君腹中的胎儿,绝对保不住,现在云王还在这里,他可以从云王身上着手,请云王帮忙。
希望能够再撑三天,撑到宴会,云王如果出手相助,上官贵君的胎儿,或许就能保得住了。
楚逸走了之后,上官浩静静的坐在一边,低着头,紧紧攥着身上的衣服,顾轻寒一时也有些无言,起身,看到桌子上放着一幅画。
伸手将画拿了起来,仔细端看。只随意看了一眼,心里就是一震,这幅画不是现实版的揽月阁吗。
每一个角度,每一朵鲜花,每一个雕刻,都跟现在住的揽月阁一模一样,揽月阁跃然纸上,活灵活现,栩栩如生,怕是连二十一世界的照相机也不过如此。只不过这幅画还未完成门口的秋千上,或许是作画之人突然被惊吓到,秋千上的墨迹渲染了圈圈墨影。
有些讶异的看向上官浩,“这是你画的?”
“嗯,许多年,没有提过画笔,有些生疏,让陛下见笑了。”
顾轻寒很想拍拍自己的脑袋,很多年没有提起过画子,都能画得这么好,这一看就是一气呵成,每一笔,每一画,力度都洽到好处。比揽月阁墙上挂的名画好了不知多少倍。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你不去当画家,真是太可惜了。”看着上官浩不解的目光,顾轻寒又补充了一句,“就是专门画画赚钱的。”
上官浩有些尴尬的低头。
站在一旁局促不安的小林子,很想说一句,那上官贵君也当过画家呀,以前住在听雨楼的时候,贵君也经常画一些画作,卖给下面的小侍们,赚取少许银两,以图温饱,不过当画家一点儿也不好,根本赚不了几个钱,只能勉强度过三餐。
“改天,你帮朕也画一张可好?”
“嗯。好。”
顾轻寒笑了,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上官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