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一扬,呵,段鸿羽那般妖孽高贵的人,怎么可能会带这普普通通,分文不值的簪子呢,她当初怎么会买这个簪子送给他。
放下红色的水仙簪子,抬起的手,不经意碰到一个凹凸不平的暗格。顾轻寒一怔,顿下脚步,抚上那个暗格,一旋转,“咔嚓”一声,梳妆镜下出现一个抽屉。
往下一看,抽屉里面,放着一幅有些古老的画轴,伸手,想将画轴拿起来看看,又觉得不妥,毕竟这是他的私人东西。将抽屉旋了回去,往一旁走去。
走了几步,又耐不住好奇之心,重新回到梳妆镜旁,“咔嚓”一声,按动机关。将抽屉里的画拿了出来,放在手上。
轻轻握住这幅画,甚至可以感觉得出来,这幅画的主人,应该经常抚摸它,画轴上都被抚摸得细滑单薄。
画上,用红色的金丝线细细的圈着,打了一个好看的十字结,看得出来,画轴的主人,在系线的时候,很是用心。
段鸿羽经常抚摸打开这幅画吗?这画里的人是谁,为什么他要这么宝贝?
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在好奇心之下,捏住其中一根金丝线,一拉,画轴应声而开。
将有些灰黄的画轴平面打开,画里赫然出现一个绝美的美男。
这个画像的男子,穿着普通,甚至连下人都不如,只是一袭粗布麻衣。男子长得很美,美得让人窒息,盈盈不及一握的纤腰,如凝脂玉露般的肌肤,棱角分明的脸孔,泉水一般柔顺的墨发……虽然穿着粗布麻衣,却一点儿也掩饰不了他的风华。
此时的男子,手上拿着一个布偶,慈爱的哄着身边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男孩跌坐在地上,痛声哭泣,伸手将男子递来的布偶拍飞。
画中的布偶被拍飞后并未落地,在空中定格,而此刻画中男子的眼神,有着慈爱,柔和,他的脸上还带着一种病态的美,苍白的不忍忍睹,绝色的眸子中,有些心痛,有些担忧的看着哭泣的孩子。
顾轻寒定定的看着那个男子,仔细一看,画中的男子似乎跟段鸿羽长得有些相似,这个男子是段鸿羽的父亲吗?
突然,鼻尖出现一阵浓厚的香气,呛得顾轻寒咳了几声,连忙将画轴卷好,往抽屉一放,站到茶桌前,若无其事的喝着茶。
只是香味越来越浓,浓得她喷嚏连连,咳嗽连连,甚至喘不过气。
再也忍受不住,正欲冲到门外,大口的呼吸几口。
还未到门外,刺鼻的香水,铺天盖地的传来,呛得她险些窒息,连忙倒退回来。
一抬头就看到段鸿羽穿着一件软烟罗走了进来,脸上还画着精致的浓容。
衣服还是大红色的,只不过款式比以前更加好看,更加夺目。软烟罗,固名思义,布料既滑又软,穿起来极为舒服,也极为高贵奢华。
通身的艳红,在前襟及各个袖口上镀上颗颗宝石,其它地方,则绣上成片的大红色的曼陀罗花。
走起路来,轻纱摇摆,仿如神仙坠凡。既缥缈,又神秘,既奢华,又华美。
他本来就美到极致,美到让人自卑,再加上这件缥缈若仙的软烟罗,以及刻意打扮的面容,更加美到让人窒息。
只是此刻的顾轻寒,没有心思欣赏他有多美,她只知道,自段鸿羽出来,浓厚的香味就不断的袭来,压抑得她喘不过气。
“陛下,您看,臣侍这件衣服好看吗?”段鸿羽朝着顾轻寒抛了一个媚眼,旋转一圈,将身下的衣摆拉了起来,走近顾轻寒身边。
顾轻寒连连后退,喷嚏一个接着一个,打得她眼泪都忍不住溢了出来。
“停下,停下,马上给朕停下,你身上哪来的味道。”顾轻寒捏着鼻子,忍着刺鼻的气息耐心道。
“自然是陛下送给臣侍的香水味道,不过这味道好浓,臣侍喜欢浓香的人,都觉得浓了。”
岂止是浓,简直就是熏死人了。
“你喷了多少?”
“臣侍本来想喷半瓶的,但是臣侍又怕香味不够,所以臣侍把您送来的香水全喷了。陛下,您送臣侍的香水,实在太小瓶了,臣侍可不可以拿酿酒的大酒坛去装,臣侍不要精致的小瓶子也是可以的。”
尼妹的,还大洒坛,你以为香水是水做的啊,靠,一整瓶都喷了,不熏死人才怪。
连忙越过段鸿羽,急步跑了出去,临了,还丢下一句话,“御河有很多‘香水’,你明天自己扛着大酒坛去装吧,要装多少有多少。”
段鸿羽怔愣,御河有很多香水?御河什么时候有香水了,御河的水不是死水,不是臭的吗?难道陛下将御河的水也整成香水了。陛下真厉害。
还想跟顾轻寒说些贴心话,再一看,连个人影都没有。失望的低头,转身,冲着一步步捂着鼻子,远离他的小侍们大声喊道,“来人啊,去给本贵君扛酒坛来,明天跟着本贵君去御河装香水。”
……
从落羽院出来后,顾轻寒闻了闻香上的味道,喷嚏又是一个接着一个,打得她眼泪哗哗直掉,心里抱怨着。妹的,还帮她推广香水,还帮她办得漂漂亮亮呢,就他今天这个味道,不把人吓死都奇了怪了,谁还敢买她的香水。
还好,没有直接让他邀请诰命夫郎及其她众臣的正夫,不然,她这个脸可真丢大了。
啊啾……
又打了一个喷嚏,连忙回宫,沐浴更衣。
泡在硕大的浴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