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神情,听罗营长语气便觉得理直气壮,肖劲生都有些疑心是不是自己想错了,这一路上根本不是他不理人,全部都是自己无理取闹?是这样吗?
好像又不是。
或者,根本就是给他亲了,摸了,他便心花怒放了,也知道关心人,照顾人了,以前,这可是位大爷里的大爷。肖劲生翻了白眼看他,便是天黑,罗营长也觉察了,拿了手去盖他的眼睛,肖劲生把他手扯下来咬了一口:“早知道摸完你便这样好了,还不如一早就让你摸……”
他抱怨的奇特,让罗营长忍不住又笑,一把推了他往里去:“那欠了我许多年呢,一并都摸回来吧……”
还摸,摸了一下下午,再摸命都去了半条,肖劲生就不,死守了床不动。
“摸又少不了什么……”
“你那样的摸法什么都少了……”
两个人都笑,闹着,到底是肖劲生挪进去了半个身子:“只说说话。”
应着,好,说说话,不做别的,可人一躺下来便抱到了一处去,简直分不清是谁先抱了谁的。亲就亲了小半个时辰,不知怎么的,就这么想……罗营长按着他又往他里面去,干材烈火,一碰就要烧起来了,烧不得了,烧过了头,再烧就剩下灰了。罗营长也怕他身体受不得:“说好了只说说话……”
说什么,如今有什么好说的,满脑子都是淫词艳语。
张嘴便要冒出来了。
手握在了一处,他虚虚攥成了一个拳,他便拿手指往里面钻,想到了什么,两个人都笑成了一团。
罗营长便反过来,把他手也摆成了拳头:“我来……”
肖劲生却不肯:“我来。”
你压了我,我压了你,纠缠了一阵,肖劲生顺着手往上摸,罗营长比他是要高一些的,修长,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肌肉结实,手臂也是硬的。以前他便是军校里的比武冠军,数年军旅,越发精悍了一些,罗营长让他摸得火大。
“不让我摸,你倒摸个没完了。”礼尚往来,他这样摸下去,什么也顾不得了,罗营长一把推了他,肖劲生急忙讨饶。推他,也推不动,肖劲生倒想起来了:“营长……”他有些诧异,“你这力气比在天津的时候似乎又大了一些……”
罗营长一怔,便把手松开了。
肖劲生一早就想问他了:“你这一身怪力倒底是怎么来的?”
怎么来的……自然不能告诉他,罗营长早已经是应对好了一肚子的话,什么机缘,什么巧合,把那阴暗的痛苦的大牢里一切全部都掩去了,仿佛全都是神奇的神话,都是好的,快乐的,从天而降,脱胎换骨,换了旁人,自然是不肯信的,可肖劲生自己也颇有一些奇遇,带信不信的,总觉得疑惑:“有这样的机缘,又何必听那天人一族的摆布?”
一语中的,说得真对,罗营长却露出了一个你是不是傻的表情:“罗家一大家子人都在人家眼皮子底下,我便是想走又走得了吗?”
倒也说得通……肖劲生想了半天:“是天人一族告诉你去堪破那梦境的?”
“那时候他们从梦氏手里抢来了那碎纸一角,便一直在寻找那另外一角残纸的下落,什么异兽吞下了他,怎么进入梦境,都是难题。所以一拖百年,到这一次,其实也算是误打误撞吧……”
“血洗卢望崖,得到纳珠,也是他们的主意?”
“他们抢走的那一片碎纸上,写有立僵,纳珠,人王之血,这一次万国美食大赛意图所向,理应还是那纳珠。”
“所以,你阳奉阴违,将计就计,一面应对了他们,一面却打着绝不妥协的主意?”
“那纳珠关系了天人血咒,便是罗家人死光了,也不能落到了他们手里……”
前因后果,肖劲生终于是明白了一些,经历这么多,难怪罗营长这一路上几乎没什么话了,换了他,说不定人都挺不过来,他心疼他:“天人一族的人是渗透到军部去了吗?”
罗营长沉默了半晌才道:“你还记得那时候天津无事之后,便有人横死……”
肖劲生猛然坐起来了:“蓝望亭。”
罗营长没有说话,肖劲生简直惊悚,无论如何,他也没想到竟然是蓝望亭,天人一族手都伸到了这么长了吗:“是你杀了他?”
想摇头,又没有。至今罗营长也不知道蓝望亭到底是怎么死的。
那日他是抱了必死的决心的,可一回去大牢,却见狱卒和蓝望亭已经倒在了血泊里,一堆针剂,他也分不清哪个对哪个,想起这些日子受尽折磨,一股脑的都扎在了蓝望亭身上,一个处长,死得这样不名誉,总务处也不好说些什么,可话里话外,总疑心两个人有什么关联,男男苟且,桃色新闻,看他的眼神都是古怪的……
事情也便这样无声无息的掩盖过去了。
死便死了,蓝望亭害人无数,死不足惜,可那药力却始终都留在了罗营长身体里,血成了箭,刀刀扎向了人,他都习惯了,日夜辗转,不得安眠,死便死了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刀头舔血的人多有觉悟。可是……罗营长转过头去看向肖劲生。他躺着,脸冲了天,手却抱了他的手,他依恋他,罗营长知道。可这种依恋是爱恋么?若不是他,肖劲生应该会听肖老爷子的话娶一个清清白白闺秀,生一堆孩子吧……
“云宝儿?”他唤他。
他却是从鼻子里嗯了一声。被娇惯着的样子。
罗营长便又有些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