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推开,我看着他走进来。脸竟比原本更加消瘦了一些,显得轮廓更加明显。脸上的胡渣没有剃干净,整个人并没有之前见面时洋溢的清朗之气。
他走到了我面前,在我面前蹲下,握着我的手说道:
“对不起,这段时间我因为家里的事情一直不能跟你联系。我跟母亲提了你要娶你的想法,母亲要求我为家族做一些事情方能同意。我自那天后一直在江南处理家中事务,半华也跟着我一起去了。不能及时告知你,是我的错。幸好今日我及时赶回来了。”
我看他憔悴的脸,不忍的摸了摸他,他把脸靠在我的手上,显得十分疲累。
“你为什么不找个奴婢通知我,只要你告诉我,哪怕不说事因就叫我等你,我都会等你的。”我心中虽然已经相信他,但是仍然为这件事情心有余悸。
“是我的错,我没有想到一到家中就发生了事情,来不及安排人告知你。如也,我跟你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母亲已经同意我为你赎身,你等我一段时间,我就可以将你娶回家了。”
“你我身份悬殊,我知道你母亲断不可能同意你娶我为正室。你为我赎身我已经很感动了,日后我不求身份,只希望我们两个人能携手共度一生就够了。”
说完这句话,音离起身吻了我。我感受到了他的热烈的气息,他的吻落在了我眉梢,我的鼻尖,我被他抱起轻放在了床上。纱幔落下,他俯在我身上,我因紧张而握紧的手被他慢慢撑开。绸服褪去,双腿轻颤,我沉溺在痛与爱的边缘垂死挣扎。
第二天清晨,我在浑身酸痛中醒来。看着身边的人的睡颜。发现他的睫毛微微一颤,我赶紧起身穿衣收拾面容。还没离开床边,他的双手从身后伸出,顺手握住了我的腰,慢慢往上挪动。
“夫人这么早起床做什么?”
“穿衣裳”
“现在穿什么衣裳,等下不是还要重新穿”
说罢,我整个人被往回拉到床上,压到身下。
晌午,皎月到房间伺候我时,看着我揉着膝盖与手腕,偷偷的笑了起来。
我看着午膳圆桌上的凤尾鱼翅、绣球乾贝、鲍王闹府、云片鸽蛋…心里想被人重金赎身果然待遇马上不一样啊。
音离梳洗完毕来到桌前,午膳我们就在互相夹菜互相喂食以至于皎月半华完全看不下去中度过。
午膳过后,我在庭院内月季树下弹琵琶,音离在一旁抚琴。
我唱道:
上邪!
我欲与君相知,
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
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
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与君绝!
一曲完毕,音离走到我身边,在一番踌躇后对我说,
“明日开始我可能又要离开一段时间,最多一个月,我就回来把你娶回府中。”
“是家族中的事务吗?”
“是的,也是母亲答应我为你赎身的条件。”
“好。我会在沉香楼等你。”
他用右手的尾指拉着我的尾指,说“你可答应我了,这辈子你已经嫁给我了。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等我”
我看着他孩子气的动作,理解他身处大家族的无可奈何。
当晚音离就离开了沉香楼,我仿佛在一天内经历了悲欢离合。虽然我心里我还是相信着音离,但是也吩咐了皎月为我准备红花羹。
在音离离开后,我在沉香楼的身份就显得尤为尴尬。虽已被赎身,却又无人娶走,早几日大家可能以为是在准备出嫁,渐渐的,发现音离没有再上门后,流言蜚语也开始满天飞。我倒是习惯了这种环境,每天就跟皎月捯饬捯饬香料,研究曲谱。
在沉香楼待了十几天后,显得越发的无聊。这日听皎月说有娄家的人到前院找玉娘,我心里想着难道安排亲事的人已经来了,赶紧叫皎月为我梳妆打扮,准备到前院看看。怀揣着激动的心情,我在前院透过窗户见到了娄家的人。来人是娄家的管家,朱管家。大概四十来岁,虽是管家,可一身所着布料绝非一般的绸布,无论面料还是刺绣都是上乘之品。玉娘作为我的义母,将管家招待到了雅间内就座,我赶忙拉着皎月躲到隔壁的雅间听听他们说什么。
管家坐下后,便说道“我这次来,是代表我们娄家来谈谈少爷的事情的。”
玉娘让人看了茶,回道“虽说我们如也出身不好,但是也是我一手带大的,从小就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外貌在京都也是拔尖的。”
管家笑了笑,“在沉香楼长大,琴棋书画再精通,那也是出于青楼,那水准怎可与京都的世家相比。外貌我倒是没见过,不过能迷得我们少爷神魂颠倒,相信不止外貌出众,这青楼的媚术也没少用吧。”
玉娘平常哪里受过这种气,脸上虽神色已经很不好看,但还是忍住了。问道“看管家这意思,难道是想作废这件亲事。我们如也怎么说在音离公子为她赎身前也是个清白的姑娘家,音离少爷在花魁之日已经同她圆了房,也说好了会娶她回家。我们知道娄家的大户人家,我们不奢望嫁过去作为妻室,只希望安安分分的做个妾室,让如也服侍公子一生也就够了。”
我从未见过如此低声下气说好的玉娘。
管家瞥了玉娘一眼,说道“以少爷的身份,你们还想做妾室,你们连外室都不配。做个通房丫鬟已经是高抬你们了。而且花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