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晚上,原在洗澡时发现身上有多处淤青,可除了淤青,她并没有感受到什么疼痛。也许是环境突然改变引起的皮肤短暂病变吧,原这样简单地认为。她轻轻地按着每一处淤青,确实没有一丁点难受。也许过些时间,适应之后身上的淤青便会消失的吧。可接下来的两天身上的淤青越发多了,原先只是小块的淤青,后来变成了大块的淤青。
原忍不住向顾霄思表达了自己的困惑,“原落,我觉得很奇怪,最近我身上出现了淤青。”
“不同于平衡人和棠皇大地那边,我这边住的房子家居用品很多,是不是你走路不小心撞到了,自己却没有立即察觉呢?”
“不可能,你也知道我来的这些天都没有过多走动的。”
“会不会是晚上梦游的时候碰到的呢?”
“不不不,不是这样。我并没有梦游的过往。况且就算是梦游,也不可能撞在这里!”原撸起自己的裤管,指着大腿内侧。
顾霄思用带着恐怖的腔调说道:“我听说在很久以前,有一种生灵叫做蛮,靠诅咒他人续命,它们会在自己选定的人身上种下蛊虫,而后对蛊虫发起进攻命令,那个人身上就会出现很多淤青,随着时间的流逝淤青会变多变大,当淤青占据那个人身体的大半部分时,蛮便会实施诅咒夺取那人的生命甚至魂灵。你仔细想想,自己有没有接触过这种奇怪的生灵。”
“最近都挺正常啊,而且你说的蛮好像消失很久了。”原的眉头虽是舒展开来,但她十分担忧,她拼命回忆记事以来所有的场景,她太专注了以至于她没有听清顾霄思接下来的话,“原,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逗你玩儿呢,何必当真。”
杏仁桉坐在飘窗上,拿着报纸的手不停地颤抖,这一天怎么会这样快到来!
饭后,顾霄思如常认真看剧本,同时她一直在思考之前自己说的那句“自己这边屋子的家具比棠皇大地那边的要多”,这种想法太奇怪了,自己压根就没去过棠皇大地,怎么会有这样肯定的说法?直至她入睡,她的脑子里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看见顾霄思睡着了以后,原躺在她身边,将她的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蛮到底是何时盯上自己的,这样的蛊虫到底在身上寄住了多久?难道是以前做的那个梦,是在那个时候,在梦里,就这样盯上自己的吗?如果是这样,真的是毫无反抗之力啊!带着这些困惑,原睡得一点儿也不安稳。夜更深了,月光透过窗户撒到脸上,似是有一个巨大得毛毛虫正爬向自己,但是怎么努力也睁不开眼睛啊,尽管心都跳到了嗓子眼,这个大毛毛虫绕着手臂围了一圈。“嘶”,原吃痛惊醒,原来是一颗南瓜藤在暗害自己!原扯下缠饶在左手臂上的南瓜藤,右手大力一拉,发现一点力没使上,南瓜藤自己变长了,紧接着,房间被南瓜藤蔓爬满。原本只有绿叶和触角的南瓜藤迅速开出了三朵花,紧接着花朵快速枯萎转变为三个小南瓜,有两个生长迅速,从开花到现在没超过一分钟就已经长得如人头那般大,而那一个被白色物质萦绕的南瓜则只有拳头般大小。原被此情景惊呆了,原落的房间里怎会有这种怪东西。就在原诧异的这几秒钟,那个被白色物质萦绕的小南瓜张开大口迅速把那两个大南瓜吞进肚子里,继而飞向原。“喵”,伴随着“哐”地声响窗户玻璃被打碎,房间的灯也刷地亮了,藤蔓消失,南瓜变成了一个小男孩,他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杏仁桉站在开关旁边,瞪着哭泣的小孩,他目中燃烧着熊熊的地狱火焰。猫猫大人端坐在残破窗户边缘上,摇着大尾巴,几天不见,他已经有半米长了。
杏仁桉站在开关处十多秒后,一下子移动到小男孩的面前,端坐在窗户边缘的,猫猫大人受到影响一下子掉了下去,“波澜起伏”的“喵”声吵醒了顾霄思。杏仁桉朝着哭泣的男孩张开自己的手掌,嘴里念着树族特有的咒语。不一会儿后,男孩停止了哭泣,他身上出现多处淤青。杏仁桉小心翼翼地看着原左手臂上的一圈淤青,“他没弄疼你吧?”
“杏仁桉伯,你这样大半夜闯进别人卧室不太好吧?”原满脸笑意地说道。
“发生了什么?”顾霄思一脸迷惑地发出疑问。
“顾森提早出生了。你既称我为顾桉,也在外人面前说我是你哥哥。今晚,我这做哥哥的教这顾森弟弟如何尊重他人。原可是为了寻你这个姐姐吃了不少苦头。你往后的日子,恐怕要把拍戏的精力分些在教育这个弟弟如何尊重他人了。我可不是每次都能这么巧地出来救人。”
“知道知道。”顾霄思又看向原,“原来你身上这些淤青都是他搞的怪啊。真是一颗野藤!”坐在地上的小男孩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顾霄思与原的中间。看着顾森纯洁无暇的眼睛,顾霄思又补充说道:“放心吧,顾森以后一定不会这样了。”
“没关系的。”原微笑着伸手摸了摸顾森的头。杏仁桉带着愠怒回到自己的房间,看来这顾森并不是想象中那样简单!
对于顾森的出现,原很是不解。顾霄思便把顾森和顾仁德的事一五一十地讲给她听。听到族亲的复活,原不知带着何种想法,竟决定多待几天直至他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