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猫两人,游走在超市货架之间。两人戴着口罩,猫也穿了个马甲,勉强遮掩住自己牛奶花的本质。下巴上贴了个创可贴,盖住了招牌希特勒痣。
今晚有大事发生,丧丧要带二位家长出来挑上几件趁手的装备。
这个时候如果被路人拍到矛盾中心的两人一起带猫逛超市,那就是大事不妙,所以阿葛特意以剧组活动为由包下了这个超市,清了场,就只剩下一个收银员等在柜台那里。
许小舟低头用脚拨拨猫肚子,“坐在家里列清单不行吗?非要出来逛?”
“喵——”
——喵要看到这些东西才会有灵感。
许小舟冷笑一声,“那你倒是别往猫罐头那排去啊。”
小猫不吭气了,绷着一个圆咕隆咚的后脑勺给他看,胖得连脖子都没有。
陈景锋拉着许小舟小声问道:“猫神残魂彻底觉醒,你有什么感觉吗?”
许小舟沉吟片刻,“对灵魂有更直白的感受。比如刚才那个售货员小姑娘,很纯洁的灵魂,但有些懒和贪,不算大过,虽然不算滋补,但比较……呃……可口。”
“……你怎么也跟丧丧用上一样的形容词了。”
许小舟叹口气,“果然是要变成相同视角,才知道小家伙其实没有在刻意恶搞。”
陈景锋认真地问,“想吃吗?”
许小舟把头摇成拨浪鼓,“那只是个比喻。”
男人起了好奇心,指着自己,“那我呢?我怎么样?”
许小舟沉默了半天,像是在努力感知,而后说道:“就是昨天丧丧说的那样,阳刚精纯,除此之外,还有点色。”
“……”
许小舟诚恳道:“虽然滋补,但我已经补得够够的了,所以对我没什么额外的诱惑力。”
男人撂下脸子,不愿意再跟他搭话了。小猫在前面竖着耳朵听,高兴得喉咙里咕噜咕噜声巨大,不知道的还以为招来了一架武装直升机在上空盘旋。
过了好一会,丧丧路过工具货架,直接拐了进去。
两人也跟着进去。
小猫一路屁颠屁颠,跑到一个货架旁边停下,纵身一跃,跳到第二格,用屁股蹭了蹭。
被它点到的是工兵铲。
陈景锋惊讶道:“不是天谴狐狸吗?拿工兵铲干什么,肉搏?”
“喵——”
许小舟在旁边无聊地解释道:“他让你带着防身。万一天谴迟了或者怎么样,你可以拿这个遮住脸不跟狐狸对视,还能狂砸他的脸,把他拍成血肉模糊。”
“真要这样,我不就犯法了吗?”
“喵——”
许小舟说,“它说那就跟它没有关系了,它不管人类社会的那些法律约束。”
“……”陈景锋撇下嘴,骂了句小没良心,还是挑了把结实趁手的工兵铲扔进了车里。
丧猪走走停停,指挥着两个大人买了一系列乱七八糟的东西。
给它自己和许小舟用来防雷的工地帽,制止狐狸为非作歹的防狼喷雾,野外生存的猫饼干小鱼脯……应有尽有,没有一个看起来有什么卵用。许小舟跟着逛的都累,正张罗着要走,前面的丧猪突然停在了一个货架前。
表情有些严肃。
他走过去,踢踢小猫的屁股,“怎么了?”
“喵——”
——喵觉得,该给臭男人买一把匕首。
“为什么?”许小舟撇嘴,“不是都给他买了工兵铲了吗?而且他都说了,违法犯罪的事不能干。”
小猫摇了摇头,眼神有些困惑,“喵——”
——喵也说不出来原因,就是直觉吧,觉得他应该藏一把在身上。
为了堵住猫嘴尽快回家,许小舟还是挑了一把看起来锋利的匕首丢进车里。小猫扭过头严肃地看着陈景锋,“喵——嗷——喵——”
许小舟自动翻译,“他说,你的灵魂受天道偏爱,也因此更引起狐狸的嫉妒和仇恨。如果有什么节外生枝,你哪怕自杀,也不要让狐狸融魂,那才是真的生不如死。”
“喵——”
许小舟补充道:“它说它是认真的。”
陈景锋百无聊赖地笑了笑,“行,你俩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丧丧听了明显对男人敷衍了事的态度很不满,吹胡子瞪眼,许小舟一把把它捞进怀里,拍拍肚子,低声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小猫含义不明地哼唧了一声,许小舟突然想起什么,抓着它有魂伤的一只脚凑到眼前看。
毛乎乎的小肉爪,粉嫩嫩的肉垫平滑而柔软。
“裂口呢?”许小舟低声惊呼。
“喵——”
——还在,但很难察觉了,你可以回去拿放大镜看看。
“这是什么意思?”
胖猫很努力地挤咕着眼睛给了他一个wink。
——天劫一过,喵就真的成年了哦。
许小舟叹了口气,揉揉猫脑壳,“成年了就长点心吧。”
晚上十一点,乌云突然开始集中。天边高悬的月亮在顷刻之间不见踪影,暴雨即将来袭,许小舟把手伸出窗外,风大得吓人。他随手点开微博上的天气预报片段,主持人字正腔圆地说道:“……迎来今年最大蓝色暴雨预警,是近几年春天都未曾发生的强降雨,伴随雷电……”
客厅传来一通乒乒乓乓的声音,男人正费劲地把丧丧想要带的装备都塞进一个巨大的登山包。许小舟站在卧室透过房门远远地看着。陈景锋明摆着没觉得那些东西能派上什么用场,但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