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从小就孝顺,体贴又争气,天赋好不好倒不是最重要的。”忘通把藏在收纳戒里的灵果拿出来,摆在桌上,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往箜篌坐的方向拉了拉,“先吃点东西。”
“谢谢师父。”箜篌也从收纳戒里拿出几颗灵果,“这是我在秘境中得的,师父你也尝尝看。”
“好好好。”忘通接过果子,目光在果子上来回扫视,“随手”捡了一颗递给松河,“你也尝尝。”
松河捏着果子,拿眼角余光去看忘通手里剩下的灵果,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多了,他怎么觉得自己手里这颗灵果是最小的?
再看忘通与箜篌之间的相处,师徒情深绝对不是装出来的。身为师父,松河在弟子面前,永远是严肃的、正经的,从未像忘通这样,与徒弟相处得这般自然亲近,宛如父女。
知道自己再在这里待下去,就是不识趣了。
“忘通兄,箜篌师侄,我先告辞。”松河捏着一颗灵果,起身与忘通客套几句,就往外走。
箜篌起身送他到门口:“松河师叔请慢走。”
“师侄请留步。”松河笑了笑,转身衣袂飘飘离开洞府门口。
一路直接回了别院,松河见师侄站在门口等他,想到忘通的态度,欲言又止,对他道:“回去再说。”
桓宗沉默的跟在他身后,几个守在屋里的弟子见到他们进来,全都退了出去。松河指了指凳子:“坐吧。”他看了眼神情平静,十指微弯的师侄,“我跟忘通谈过了。”
桓宗立刻抬头看他。
“忘通对此事并不热衷,他甚至直言,云华门的弟子若是与琉光宗弟子在一起,极有可能成为怨侣。”松河叹息一声,“云华门的弟子,习惯了不了琉光宗的生活。”
屋子里安静下来。
“她不习惯没有关系,我可以随她待在云华门中。”桓宗道,“这里也甚好。”
松河惊讶的看着桓宗,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有这个想法。之前他与宗主虽拿此事说笑,但是在他们看来,以仲玺对剑道的追求,是不可能离开琉光宗的,没想到……
“你不怕此事传出去以后,对你名声不好?”松河惊讶过后,沉下心道,“你这些年来声名在外,不知有多少人在背后嫉妒你。若你入赘到云华门,那些嫉妒你的人,就可以拿着这件事狂欢,你能够忍受这些么?”
桓宗缓缓摇头:“他人言语,与我何干。往日我不在意这些,日后自然也不会在意。”
“好。”松河点头,“我琉光宗的儿郎,本该有此决心。不畏流言,不畏人心,正心正己,方是修行本意。”
“你且放心,我会继续在此事上与忘通周旋。”松河想了想,“云华门最终感情,只要你与箜篌姑娘互有情谊,云华门上下也不会太过为难你。”
“晚辈知道。”桓宗垂下眼睑,沉默良久道,“师叔,我入门三百余年,每一年每一日想的都是道与剑。那日在雍城的城门外,我看到箜篌站在雪地里,是满目纯白中唯一的颜色。”
他让林斛把马车赶到了她身边,掀开帘子便看到了她宛如春华灿烂的笑颜。
那时他是怎么想的?
好一个灵动的小姑娘。
松河看着师侄失神的模样,无奈摇头。这幅情根深种的模样,云华门若是不答应他入赘,恐怕他会在云华山下买套房子住下来。
忘通的洞府里,箜篌把厚厚一叠欠条交给忘通:“师父,从下个月开始,你就能领月俸啦。”
“乖徒儿,出门半年,出息了。”忘通把一堆欠条扔到旁边,对箜篌道,“你好不容易攒下些灵石,怎么全部花在这上面了?”
“我手里还有不少灵石呢。”箜篌把琉光宗宗主送她礼物的事情说了,“桓宗一路上对我很是照顾,我半点苦都没吃。”
“半点苦没吃,你能突破心境,进入心动期?”忘通哪会信这些话,“你这孩子怎么染上了跟成易一样的毛病,报喜不报忧。”
“那我不是怕你担心么。”箜篌抱着忘通的胳膊晃了晃,“师父,二师兄去哪儿了?”
“他在给你大师兄护法。”忘通想了想,“徒儿啊,接下来一段时间,你就留在宗门里好好修行,明年开春以后,有个修真界宗门交流大会,你跟着一起去见见世面。”
箜篌有些犹豫:“师父,我想陪桓宗四处走走。”
忘通知道箜篌前段时间为桓宗求药的事情,他沉思良久道:“仲玺是我们修真界难得一见的天才,你陪他找药材是件大事,为师并没有阻拦你的意思,但修行一事也不可懈怠。你现在修为尚浅,又正是成长的时候,不如留仲玺在我宗门小住半年,让你青元师叔为他调理一段时间,待交流大会过后,再继续去寻找药材?”
他们琉光宗想挖走他家乖乖徒儿,他就把他们最出色的弟子给留在云华门,看谁吃亏。
“这倒是不错,也不知桓宗愿不愿意。”箜篌补充道,“师父,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我跟桓宗在一起修行,能够引起天地五行的契合,所以常常事半功倍。”
“你的意思是说,你与仲玺能够天地双修?”忘通眼神一亮,这是千百年都难遇到的好事,他见小徒弟对此事还懵懂无知,似乎并不知道这是何等的大事,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
兴奋过后,忘通深吸了一口气:“仲玺此人,可好相处?”
“无一不好。”箜篌道,“师父,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