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喜欢?”傅斯年侧头,在她的耳畔问道。
“嗯,喜欢!”顾云憬点头,“你是什么时候布置的这里啊?”
“你昏迷期间,”傅斯年从身后抱住她,“那时候我就在想,我一定要在你醒来之前,为你打造一个你理想中的家园。”
“你就这么肯定我会醒过来?”顾云憬问。
“嗯。”
虽只是一个字,却透着十足的坚定。
不管是一个月,还是一年,十年,甚至三十年,他都愿意等下去,只因为,那个人是顾云憬。
“那万一,我永远都醒不过来了呢?”顾云憬又问。“那也没关系,我会每天把你抱到秋千上,然后陪着你看我们的孩子长大成人,最后,我们再一起老去。到那时,我们还可以并肩坐在秋千上,看朝霞云彩,看落日余晖。
”傅斯年拥着她,说得深情款款。
听到他说的话,顾云憬的眼眶有些湿润。
她昏迷期间,她隐约能听到有人在她的耳畔轻声呢喃,那声音很低沉浑厚,在她心里宛如天籁。
“谢谢你,斯年!谢谢你一直都没有放弃我!”她转过身,用力抱紧他的腰。
要不是他一直对她不放弃,或许,她真的有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我才得谢谢你,”傅斯年伸出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眼神温柔缠绵,“云憬,感谢你能醒过来!”
否则漫漫人生,叫他怎么能熬得过来。
他俯身,吻住了她的红唇。
………………
梁白庭站在医院附近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顾云憬巧笑嫣然地挽着傅斯年的手从医院里走出来,他的眼里先是闪出一抹光亮,接着又黯淡下去。
看到她重新恢复健康,他的心里由衷地替她感到高兴。原本还以为做不成恋人,至少还可以跟她做朋友,可现在,他却连出现在她面前的勇气都没有了,妹妹和父亲对她做了那么多不可饶恕的事情,他已经没有了那样的资格
。
“以前还真没发现,你居然是情圣啊!”他的身后出现一道调侃的声音。
即使没回头,光听那声音,梁白庭也知道说话的人是殷琴。
他转回头,反唇相讥:“殷上校最近似乎也很闲。”
“是挺闲的,”殷琴顺着他的视线望了一眼不远处即将上车的两人,“要不要过去跟他们打个招呼?”
“多管闲事。”扔下这几个字,梁白庭便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喝一杯?”殷琴追上去。
她知道,今天他是特意来送顾云憬出院的,她也一样。不过看样子,他们不出现反倒更好。
“奉陪到底,去哪喝?”梁白庭心里有太多苦闷,有个送上门来的酒搭子,自然不会拒绝。
“我想到一个绝佳的地方,跟我走。”殷琴说着,便率先往一个方向走去。
梁白庭没有任何犹豫,和她相差两步的距离一直跟着。
等到了目的地,他嗤之以鼻:“这就是你说的绝佳的地方?”
这里是海边,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他还以为她会带他到一个环境很别致的小酒屋喝酒呢,实在有些失望。
“怎么?难道这里不合太子爷的心意?”殷琴自顾自地坐下,然后将刚才路过便利店买的一打啤酒打开,随手掏出一听,拉开拉环,便仰头喝起来。
梁白庭没说什么,只是无声地在她旁边的石阶上坐下来,也跟着拿出一听,闷头就喝。
“我还以为太子爷会直接甩手走人呢。”殷琴看了他一眼,说的话不知道是褒一贬。
梁白庭没说话,只是眺望向远处,却没有焦点。
对于他的沉默不语,殷琴倒是一点都不介意,开始自顾自地说起话来:“以前,斯年带我来过这个地方。”
那时候的他们都还很年少,她第一次任务失败,感觉很沮丧,所以傅斯年便把她带到这里来。
那天,他让她懂得了一个道理,人跟自然相比,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我们不可能事事都顺心,只求能做到问心无愧,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就好。
或许,她就是从那时起,下定决心一定要成为能配得上他的女人的吧!“那时我还天真地以为,他对我还是有点意思的,所以我偷偷地把这里想象成了我们定情的地方。可多年后我才发现,那只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他只是把我当成一个跟他
并肩作战的重要战友。”殷琴自嘲地笑了一下。
回想起年幼时的自己,真的是蠢得无可救药。
她之所以把自己变得像现在这样优秀,全都是因为傅斯年,她想要做一个配得上他的女人,所以在军队里,不管再苦再累,她都咬牙坚持。
可说起来也奇怪,她明明那么喜欢他,现在看到他跟顾云憬两人终于幸福地相守在一起了,作为旁观者,她竟然很替他们感到高兴。
“来,为我们失恋干杯!”殷琴举起手里的啤酒,向旁边的人说道。
梁白庭没说话,只是很配合地跟她碰了一下。
两人之间的话很少,大部分的时候都是保持沉默。
一旁的空易拉罐越来越多,天色也越来越晚……
………………
梁明君被关押在监狱里的这几个月对她来说,简直是度日如年、生不如死。原本她是想让父亲想办法把她弄出这个鬼地方,毕竟凭父亲现在的地位,想要办成此事,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可傅斯年的人却偏偏将她盯得牢牢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