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帧见她盯着自己看,舒展眉心,微微一笑。
干脆扔了长裤,迈着双腿朝她走过来。
“你……你别过来!”厉米欣往后急退两步,差点咬到舌头。
这画面,太叫人可耻了。
“你快把裤子穿上!”厉米欣别过脸去,脸色涨红,可脑子里却全都是男人那条黑色短裤的样子。
时帧没再往前,重新抓起长裤套上身,“好了。”
厉米欣睁开眼,一双眼里雾气蒸腾,“你昨晚,都对我做了什么?”
时帧想了想,认真道:“确实辛苦了一整晚,都没好好歇息。”
厉米欣:“……”
流氓啊流氓!混蛋啊混蛋!qín_shòu啊qín_shòu!妈蛋啊妈蛋!
“现在,马上,送我回去!”
外面在下雨,天气也阴沉沉的,小旅馆里的空调开着,却好像并不怎么管用。还没开门出去呢,光是站在这里,就觉得凉飕飕的。
她说着话,随手扯过旁边搭在沙发背上的一张宽大的浴巾,裹住自己就往外走。
可是没走两步,就从身后伸出一只大手来,臂膀结实有力,揽过她的腰,轻轻松松就将她带了回来。
厉米欣的背靠在了某人温暖的怀里,男人俯首,带着青青胡茬的下巴,轻轻的戳在她的肩上。
男人双臂收紧,将她抱的很紧很紧,低沉磁性的声音擦着她耳畔响起,“米粒儿,跟我回去吧,嗯?”
厉米欣心弦没来由的一颤,双手下意识的攥紧了浴巾,“回牧凌大哥家吗?”
男人将她抱的更紧,“回我们的家。”
回我们的家……
这短短的五个字,却像是充满了某种神秘的力量,轻易便能扯动厉米欣的心脏。
她抓紧了浴巾,眼瞳底闪过慌乱,“难道,我们是夫妻?”
话音落,她整个人忽然被打横抱起,在她还恍神的工夫,已经被时帧抱起放回床上。
他将她肩上的浴巾拿下来,用自己宽大的外套裹住她。
随后,用浴巾裹住她细嫩的双脚,大手隔着浴巾轻轻的搓掉她脚上点点的脏污。
厉米欣看着他,忽然间一颗心就软的不行,鼻子也跟着阵阵发酸。等她反应过来,一滴眼泪已经顺着眼角滑落下来。无声无息的滴在了手背上,她一惊,赶紧偷偷抹掉那滴眼泪,猛地眨了眨眼睛,将剩余的眼泪也给憋回去。
时帧给她擦完脚,大手直接握住了她的脚踝,热热的温度从他掌心里传来,很快就捂热了她冰凉的一双脚。
他掌心里的薄茧,轻轻抚过她的脚心,糙糙的有点扎脚。
厉米欣把脚往回缩了缩,“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我们是夫妻吗?”
时帧看着她,女孩眼中的茫然,叫人觉得无奈,同时又心痛。
这一个月来,他疯了似的想念她,甚至一度后悔,当初因为要手术,怕不知生死,不敢擅自留下她。于是决定放她走。
他后悔了。
等他找回她,她的记忆里却已经将他抹的干干净净。
“……不是。”两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来,干涩而沙哑。
厉米欣皱起眉来,“那是恋人?”
恋人吗?
从前她那般执着的追随着他而来,不畏危险,也要进总统府,只为了他。
可他却伤她太深太深。
以至于现在面对全部都忘记的她,他也没办法做到坦然。
“不是。”
厉米欣的眉心皱紧了,猛地收回双脚,气愤的瞪着他,“那你吻我?”
掌心落空,男人的心也跟着一揪,“米粒儿,之前是我不好,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放开你。”
“那你的意思,是你之前抛弃我了??”
算抛弃吗?
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吐出来。
喉结微微滚动,有些话难以启齿,“之前我不知生死,怕你留下会令你身陷险境。”
“所以你这是后悔了,想吃回头草了吗?”厉米欣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望着他,每说一个字都是满腔的愤愤不平,“然而真正的感情,不应该是互相信任,哪怕前方是火坑刀山,也要携手一起闯的吗?感情就像两个人拉着橡皮筋,一个人拉着一头,谁先松手,受伤的就会是对方。既是你先松的手,就不该再来找我了。况且,我现在已经不记得你了。一点都不记得了。”
厉米欣说完,重新坐起身,“你给我找双鞋子,要么你送我回去,要么我自己回去。”
“米粒儿,我不会送你回去的。”时帧站起身,男人的脸廓冷硬,可一双眼睛里却布满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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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牧凌公寓。
里里外外到处都是人,所有的人手,几乎将整个公寓方圆几里都翻了个遍。
一个个的回来报,都是没有没有没有。
“老大,还继续找么?”手下见牧凌脸色阴沉,小心翼翼的问。
“找!继续找!”
手下应声,转身而去。
牧凌则站起身,大步离开了公寓。
一大早的,黄毛正在吃早饭,冷不丁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一股冷风跟着灌进来。
吓得他一口小笼包卡在咽喉里,不上不下噎的半死。
牧凌冷着脸走到他面前,目光落在他手上的手上,眯眼,“谁来找过你?”
黄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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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出去的路都被封死了,街上正在一家一家的搜寻。大概是牧凌已经察觉了。”左晨上来汇报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