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归晚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承诺一时爽，履行承诺全家火葬场。
叶枫走后，她之所以哭，一半是因为叶枫的要求太扎心，一半是因为不知道怎么跟苏沉舟说。
苏沉舟将宋琴关起来，自然有他的理由，叶归晚不知道她有什么立场去妨碍苏沉舟。
现在苏沉舟自己开口问了，叶归晚简直是开心到飞起。
马上决定把事情说出来，但是一对上苏沉舟的眼睛，叶归晚又怂了。
叶归晚脸上只差写着欲言又止，我不敢说这些字了。
苏沉舟用手转了转大拇指上的扳指，“说。”
叶归晚一个激灵，你这么凶，我怎么敢！
某人已经忘了之前是谁说的，她不怕苏沉舟！
这是病房，病房里的床很大，完全容得下两个人。
苏沉舟把椅子往后一推，坐在了床边，他注视着叶归晚，眼角的泪痣美得能勾人魂魄。
“不想说？”
叶归晚磕磕巴巴，“我说，我说，你离我远点。”
苏沉舟挑了挑眉，“你是我老婆，我们不应该亲密无间吗？”
神他妈亲密无间，叶归晚把被子往上一提，“你到底听不听了？”
“好心提醒你一下，现在是你有求于我。”
叶归晚如同田里的小白菜，气势瞬间弱了下去。
“苏沉舟，你可不可以把宋琴放了？”
苏沉舟沉默了片刻，叶归晚在这样的沉默中简直要破功了。
“你差点被她害死。”
叶归晚握着被子的手松了，她知道自己差点被宋琴害死，她又不傻。
可是叶归晚有什么办法，她的父亲都对她用了一个求字。
“放了她吧，苏沉舟。”
叶归晚干巴巴地说，她实在找不到理由来为宋琴开脱，也说不出一句我可以原谅她。
苏沉舟重新坐回椅子上，长腿相叠，颇为不羁。
“他说的？”
这个他指叶枫。
叶归晚也无心隐瞒什么，嗯了一声。
苏沉舟这时候重新看向她，眼里划过吉光片羽般的温柔。
“只要你说一句不愿意，没人能勉强你。”
他的眼睛好像一汪深潭，叶归晚觉得自己已经掉进了，那温柔的漩涡中心，但是某种坚定的念头又将她拉了回来。
她的声音涩涩的，但是带着坚定。
“没有勉强，你放了她吧。”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叶归晚都说了愿意，苏沉舟也想放过宋琴，但是苏沉舟一想到，那天叶归晚在救护车上大口大口吐血的样子，还有他在手术室门口的煎熬。
就觉得心中的郁结难除，一定要宋琴付出相等的代价才好。
叶归晚见苏沉舟仍是没有松口，脑子一抽，突然来了一句，“她是叶柔欣的亲生母亲，放了她吧。”
一个名字在苏沉舟的心中激起千层浪，如果叶归晚才是那个芦苇荡的女孩，那么他和叶柔欣过往的一切，就是一个笑话，他的一腔深情给错了人。
只是一个称呼还不能让苏沉舟确定。
苏沉舟眼里的雾气翻涌，整个人都好像高深神秘了起来。
“我可以放了宋琴，不过不是为了叶柔欣。”
不是为了叶柔欣？难道是为了她。
叶归晚不明所以地看着苏沉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