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最为危险的武器是什么?
是南海屈鳞岛主的无锋吗?
还是深藏孔雀山庄的孔雀翎?
抑或是那柄已成为传说的游龙?
不,答案并不是这些武林中人津津乐道的神兵利器,楼云渊知道,这世上最危险的武器,莫过于人心。
在他看来,兵器终究是死物,就算神兵有灵,也是为人所控,但倘若一个人能够洞察其他人的心思,那么他无疑是极其危险的一个人。
当楼云渊看到眼前那一道亮光时,知道自己的呼喊为时已晚。心中暗恨自己没有及时反应过来,才造成如此局面。
孙崇刚才所做的一切,都是假象,直到手中冬雷化为两截,才显露出他真正的杀手锏,楼云渊方才正奇怪他的行为,待得那片片飘零的枫叶落在身上时,他才反应过来其中有诈。
九宫老人见孙崇突生奇招,迅速将体内气机凝结在腹部,想要阻止那道刀光的入侵。孙崇脸色一寒,怒吼道:“弃剑!”
这一声大喝,并没有九宫老人松开天命,反而握得更紧,孙崇只觉上半截冬雷承受着极大的威压,天命似是感觉到主人所面临的危险,爆发出一阵极强的剑势,欲要挣脱冬雷的钳制,可孙崇并没有给它这个机会。刀光闪过,顿时一道血雨溅出,孙崇一愣,九宫老人却是拼却挨上这一刀,也不肯弃剑,只见他手中天命光芒大盛,剑身竟是莫名变宽两寸,将孙崇震退在旁。
九宫老人捂住腹部,鲜血不断的从小腹流出,滴进脚下的明镜湖中,他退后一步,执剑而立,仍是站得笔直。九宫老人左手轻点自己身上两处穴道,伤口流血的速度渐渐放缓下来,孙崇并未做追击,而是双手持刀,横在眼前,将两截冬雷合在一起,问道:“为何不弃剑?”
九宫老人当下悄然恢复着体内的真气,反问道:“如何能弃?”一旁的楼云渊看见此情此景,心中一冷,当他来到明镜湖畔时,他亲耳听见孙崇称呼九宫道人为师尊,虽后来他表明与九宫恩断义绝,但楼云渊不曾想到孙崇真的会对自己这位曾经的恩师下此杀手。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楼云渊站在湖畔,尚未看清两人的出手,就见得九宫老人受伤后撤,却也是清清楚楚的听见孙崇在劈出那一刀时,向九宫老人叫喊道弃剑。楼云渊心里明白,若是九宫老人及时弃剑,那么以他的武功,必然能够避开孙崇那突袭而至的一刀,可九宫老人并没有如此做,因为一旦弃剑,天命被孙崇的冬雷锁住,那么湖底的灵蛟,只有任由孙崇宰割了,楼云渊听得九宫老人那一句反问,不由得微微发怔,这位年近花甲的老人,对水中那头畜生却是如此看重。
而他身旁的凤承平刚才听得楼云渊呼喊,也是径直抽出秋水,直奔雾狐。雾狐此时正专心应对东方凌少,手中的千忆缓缓抬起,剑指迎面击来的执灵,左手拂上无痕剑柄,像是一个极其认真的猎人等待着猎物上钩,俊秀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冷笑,无痕终于出动了!
雾狐明白东方凌少这一招蓄势已久,出手已见其不凡,左手的无痕此时已经蠢蠢欲动,“这便是你最强的招式吗!”雾狐大声喝道,无痕已然在手!
东方凌少前进的步伐猛然一滞,此时五感敏锐的他嗅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可剑气奔涌,不得不发,东方凌少横下心,手中执灵径直送出。而此时,从旁赶来的凤承平毫不停留,秋水直向立于一旁的雾狐狠狠劈去!
雾狐见一道人影掠过,并不闪躲,右手千忆向上一挑,点向来人,同时左手抽出无痕,指向东方凌少正面袭来的执灵,只听得一声脆响,剑如惊鸿,剑气四散开来,而最为猛烈的一股剑气凝聚成束,刺向东方凌少!
东方凌少脚步不停,送出手中执灵,却感觉如同撞上一面铁墙一般,无法再移动分毫,却是分明感觉到雾狐只用无痕的剑尖便已经顶住了他的前进,东方凌少猛吸一口真气,向前跨出一步,可手中执灵竟是无法再前进分毫,面前的无痕,宛如一片汪洋,将自己手中执灵的剑气分散得无影无踪。
东方凌少一怔:“我已经使出了族中百炼剑法的乾元破甲,却只是让他双剑出手,难道我与他的差距,竟真的如此大!?还是我东方世家,真的是……不,我不会接受!!”东方凌少右臂暴涨,怒喝一声,手中执灵霎那间爆发出耀眼光辉,雾狐脸上浮现出一抹异色,赞叹道:“好,这才是东方家真正的实力!”
话音未落,左手无痕已经弯曲近乎成一个半圆,可雾狐的手已然很稳!
此时凤承平的秋水也已经斩下,凤承平踏着奇异的步伐,借助下坠之力,只听得破空声响,一柄银色刀光从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袭向雾狐,而此时雾狐右手千忆尚停留在半空,眼看已是来不及变招!而楼云渊瞅准的正是这样一个机会!
楼云渊在苏州与雾狐两度相遇,对其的剑影留形印象极深。而这两次相遇,雾狐甚至连剑都没有抽出过,他怎么会料到楼云渊早已在从苏州前往烟雨庄的马车上就依据他散发出的剑势将他的剑法分析了一遍?
楼云渊知道,像剑影留形这样高层次的剑势,施展起来必定需要极大的精力,雾狐剑招虽强,可内功终究走的是极乐谷速成一派,其绵延性无法与道门正统相比,在一个较长的时间内,他的剑影留形最多只能使用两次,而凤承平本是唐门弟子,身法卓绝,这一记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