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木头栅栏外的李光瀚和陈艾丽听到肯特湖三个字顿时明白了,这三个黑衣壮男深更半夜带着被绑得严严实实的人质去肯特湖边,除了杀人,还能干什么。陈艾丽更加确定这个女人和两个孩子肯定就是古董商的家人了。古董商已被杀,他的家人已经没有留着的必要了,只有彻底消失才能抹得一干二净。
肯特湖在lea葡萄园以东70公里的地方,是古代采石场遗址,四周都是崇山峻岭,怪石嶙峋,人迹罕至。肯特湖的湖面波澜不兴,湖底却深不可测。夜半三更的,去那儿杀掉一个女人和两个小孩子简直易如反掌。
三个黑衣壮男拉扯着女人和孩子向锃亮的黑色轿车走过去。轿车绕到石头尖顶古堡门前的水泥路上,迅速地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最后一个从地窖里上来的黑衣男负责关好地窖的门,他把栅栏内的那个四方形牛棚收拾得就像刚刚牵走牛一样,做好伪装,就慢悠悠地朝古堡走去。
终于等到他打开古堡的后门,厚重的铁门在他身后关上了以后,李光瀚和陈艾丽拔腿就跑。他们穿过马厩牛棚后面的开阔草地,沿着葡萄园边缘地带的小树林向后山的树林里跑去。他们的车停在那里。呼呼的风声在耳边回响,他们现在一门心思想着:“救人!”
两个人箭步如飞地跑了二十多分钟才到达停车的树林里,又在积着厚厚的树叶和泥土的地面上,摇摇晃晃地行驶了几十分钟才开到公路上。
陈艾丽正准备打开导航,查看去肯特湖的最近的路。李光瀚说:“不用看导航了,我知道最近的路。”
李光瀚心急火燎地在夜幕沉沉的乡间小路上飞快地开着车。两旁时而是黑魆魆的农舍和农场,时而是坡度和缓的草地,都笼罩在朦胧的青色的月光中。
陈艾丽知道李光瀚想把这落下的四十多分钟找回来。她轻声提醒他,不要着急。
半个小时后,渐渐的,平原丘陵地带没有了,小车进入了山区。山路狭窄蜿蜒起来,山路两旁遍布巨石杂草,山路下方就是悬崖,远处已经可以眺望到肯特湖的影子了。幽深发黑的湖水在朦胧的月光下闪着点点银光。
陈艾丽轻声问了李光瀚一句:“李老师,您确定去肯特湖就只有这一条路吗?”
“是的,我确定。他们肯定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李光瀚说到。
“那他们干完活儿往回走的时候会不会与我们撞个正着?”陈艾丽很清醒地问到。
“完全有可能。不过现在还没遇到,说明他们还没干完呢。最好不要遇到。”李光瀚说完又加了一脚油,小车飞快地向前窜出去。
李光瀚开着车沿着盘山公路下到山脚,没有路了,前面只有一条废弃的乱石路通往肯特湖边。乱石路两旁是黑乎乎的树林子。陈艾丽示意李光瀚停下车,熄火。她迅速下车跑到车前方,趴在地上听动静。
不一会儿,陈艾丽“腾”地一下从地上跳起来,用力朝李光瀚挥动双臂,示意他赶快把车停到树林子里面,隐藏起来。
两人藏好车,沿着这唯一的乱石路朝着湖边跑。很快他们就听到前方传来小汽车发动机的声音,低沉的“嗡嗡”声在荒郊野外的暗夜里格外瘆人。
李光瀚和陈艾丽悄悄躲在树丛里往湖边望去,碎石地上,果然停着那辆锃亮的黑色小轿车,没有熄火。那三个黑衣壮男正在用绳子将那个女人和两个孩子绑在一起。那母子三人拼命地挣扎,无奈力气太小,完全不是三个壮男的对手。
很快,壮男就将母子三人捆得结结实实,拖着她们向湖岸边走去。站到岸边的一个壮男还将旁边的一块大石头抱起来,捆到母子三人身上。看样子马上就要将她们沉湖了。
陈艾丽轻轻起身,猫低身子跑到黑色汽车尾部,在车底安了一个跟踪定位仪,又迅速跑回来,继续躲在树丛里。
三个黑衣壮男合伙抬起那母子三人将他们往湖中一抛,“咕咚”一声,闷闷的,干脆的,好像都没溅起水花,泛起涟漪,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湖面立刻恢复平静。
三个黑衣壮男看都没有多看,扭头就转身回到了黑色轿车上,车子立刻掉头沿原路返回。在他们看来这些妇孺死定了,还能自己逃生不成。
李光瀚和陈艾丽看着车子走远,马上脱下外衣,放下其他装备,拿着防水手电筒和军刀,向湖岸边飞奔过去。
他们跳入湖中,夜晚的湖水还是很冰冷的,这个采石场遗址果然不像其他自然形成的湖泊,有一定坡度,它的水下也是笔直的峭壁。李光瀚拿着手电筒径直潜向下寻找,很快他发现那母子三人幸运地被突出的峭壁挂住了,悬在水中。女人还有意识,惊恐地看着两个潜水者。
陈艾丽帮着李光瀚割断女人和两个孩子之间的绳索,割断女人身上拴着的石头。李光瀚拽着绑着两个孩子之间的绳索,快速向上浮,把他们两个迅速地拖到水面上。
李光瀚为两个孩子做了人工呼吸,孩子们很快缓过来了,呛出了声。
陈艾丽则负责救那个女人,好在女人会游泳,她在意识到这是前来营救的人后,迅速稳定下来,在绳索被割断后,她自己游上了岸。
母子三人紧紧地抱在一起,瑟瑟发抖。这的确是古董商的妻子和两个孩子。她们在被扔下水之前,被告知古董商已经被杀死了,不会有人来赎她们了。所以,对她们来说,在听闻了亲人的噩耗后,还没来得及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