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当然怕!怕死了!
试问,哪个赌鬼敢得罪财神爷?除非他天天赌只是为了输,不想赢了!
宋竹此刻真是又怕又恨,怕的是神,恨的是人。他一边暗暗磨牙,一边死死地盯着宋白,已经忍不住想暴打宋白了。若不是因为在场的人太多,形势又对他不利,他恐怕早就动手了。“死丫头,闭上你的乌鸦嘴!大人在谈事,小孩子插什么嘴?”
如今父母的怒骂对宋白来说就像毛毛雨,即使数量再多,也毫无威力可言,伤害不了她。宋白冷静地道:“爹,别的事我可以不管,但是现在要谈的是我的终身大事,我不讨要嫁妆,也不讨要好处,只要一个公道。”
宋白的话还没落音,就赢得了村中长辈们的喝彩。“好!真是个好娃娃!不贪财!一点也不像你爹娘!”
胡春和宋竹的脸都变成了猪肝色,心里正怒火腾腾,不过他们俩到底还是忌惮这些村中长辈的,不是因为人家辈分大,也不是因为人家德高望重,更不是因为人家比他们富有,只是忌惮人家人多势众而已!
刚才宋白带了个好头,现在村人们纷纷给宋白帮忙,帮着指责胡春和宋竹在对待女儿亲事上的过错,要求他们承认宋白和袁青的亲事,并且不许再讨要高价聘礼,否则就要把他们俩赶出宋家村。
这次村人们的态度很强硬,逼得胡春和宋竹几乎难以开口辩驳。两个贪财鬼气得咬牙,偏偏不敢用扫帚把这些“多管闲事”的人赶走。
正当正义占据上风的时候,大家都忘了去关注袁青的娘。袁青的娘刚才没有主动怼胡春和宋竹,只是默默地听着、看着,看到宋白强势、冷静的一面时,她皱起了眉头,显然有些不高兴,因为她想要的不是强势、冷静的儿媳妇,而是万事都听她话的儿媳妇!说句不好听的,她想要的其实是一个跟屁虫,而不是一只领头羊。
婆媳矛盾已经在这一刻拉开了序幕,但是宋白还没有察觉到。
不知过了多久,群情激奋的村人们都说得口干舌燥了,但是处在下风的胡春和宋竹依然牙关紧咬,就是不松口答应。任别人又骂又劝、软硬兼施,他们俩就像是吃了称砣铁了心一样。
原本心态已经变得乐观的宋甜忍不住又忧虑了起来,如果这么多村中长辈联合起来都无法让她的爹娘服软,她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解决目前的问题了。正当她焦虑难安的时候,宋白拉住她的手,低声道:“咱们去端水来给大家喝,今天若是谈不拢,大不了明天继续,不怕他们!”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宋白对待自己的亲事,既有耐心,又有恒心,还有坚定的决心。哪怕胡春和宋竹顽固得像茅坑里的臭石头,她也一定会把那两块臭石头给砸个稀巴烂!
三姐妹悄悄地行动,去厨房里提了一桶水来院子里,又拿了干净的碗和水瓢来,感恩地给前来帮忙的长辈们递水。
口干舌燥的那群人顿时如久旱逢甘霖一般欢喜,一边在心中赞宋白三姐妹的懂事,一边更加卖力地给宋白帮忙,更加卖力地讨伐不讲理的胡春和宋竹。
宋金这调皮孩子被胡春叫过去说了一番悄悄话之后,忽然冲到宋白身边,往水桶里吐了一口口水。“呸!”
宋俏顿时火大了,扬起手就要去打宋金。宋俏正在为自己和姐姐的命运而努力,而宋金这小坏蛋居然跑来捣乱,宋金的举动在宋俏的眼里已经不仅仅是调皮那么简单了,他这简直是亲手把她往悬崖下面推!
宋甜眼疾手快地拉住宋俏的手,低声劝道:“俏儿,别上当!你只要轻轻地碰一下宋金,他肯定满地打滚,又哭又闹,到时候娘也趁机闹起来,那咱们就没法谈正事了!咱们忍一忍,再去提一桶干净的水来!”
“好!二姐,我刚才差点就上当了!娘太坏了!宋金吐口水肯定是她指使的!”宋俏胸膛起伏,虽然余怒未消,意难平,但是宋甜的冷静想法给了她启发,她决定先干正事,暂时放小坏蛋一马,不因小失大。
小不忍则乱大谋,三姐妹这会子都没有冲动,没有掉进胡春故意设的陷阱。
胡春失望得皱眉头,又挤眉弄眼地给宋金使眼色,意思是让他哭,像刚才悄悄商量的那样,哭得越大声越好,赶紧闹起来!她的目的就是要打岔,让一群人从谈正事转移到听孩子哭闹,让正事没法谈下去。
宋金撅起嘴,不乐意地瞅着宋俏,眼神还夹带着一点迷茫,不明白三姐怎么没有特别生气呢?换做平时,她早就来追打他了!宋金到底是个四岁的小孩,心机不深,因为暂时没找到哭闹的理由,他就站在原地发呆了。
刚才,许多人都看见宋金往水桶里吐口水了,也看见胡春之前把宋金搂怀里说悄悄话的样子了,众人心知肚明这是怎么回事,他们虽然没有因此出手教训宋金,但是看向宋金的眼神是要多嫌弃就有多嫌弃。
胡春急中生智地利用小儿子宋金去出招,但是别人也不是傻子,没人上当,她反而更加得罪了一群人,连带着还坑了宋金一把。
村人们心想:“宋金这小子跟着他爹娘学,越变越坏!讨人嫌!将来迟早因为瞎捣蛋而被别人打死!坏人自有坏人磨哩!”
宋白三姐妹干活快,很快又提了一桶干净的水来,而且出于对宋金的不信任,怀疑他故意把自家厨房里的水都祸害了一遍,所以她们这次是从邻居家借水来的。
口干舌燥的一群人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