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春呀胡春,你家这不是挺好的吗?”村长把双手背于身后,叹气道:“一家人好好的,就你胡闹!”
胡春听着村长的埋怨,又看看乐呵呵的宋金,再看看云淡风轻的宋白,还有笑得像吃到蜜糖一样的宋甜和宋俏,她自个儿顿时像吃了满嘴苍蝇一样难受。这是她家!原本应该是她当家做主的地盘!只要宋竹不在家,这个家里就属她的权威最大!换句话说,她在这个家里就是土皇帝!可是现在她好像被“谋朝篡位”了!
胡春咬着牙,狠狠地瞪着宋白。
见到胡春后,宋白的笑容就越来越淡了,她放下针线,起身搬凳子请村长和看热闹的人坐,客客气气的。
村长却不愿意在这里久留,连忙摆摆手,拒绝道:“不坐了!既然你们家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村长刚转身要走,就被胡春拉住了胳膊。“村长,你应该信我的话!别被这不孝女给骗了!你瞧瞧我头上的菜汤,不孝女用菜碗打我的脑袋呢!你不能不管啊!”
村长也咬着牙,连一丝笑容也挤不出来,隐忍着脾气,问:“哪来的菜汤?我只看到你头上有水,没看到菜,也没看到油!你让我别相信宋白,那你倒是找个人给你作证呀!不然,我凭什么要相信你一个人的唠叨?”
“金儿!金儿看见不孝女打我了!金儿给我作证!金儿,你快告诉村长!”胡春对宋金是坚信不疑。
村长甩开胡春的手,带着满肚子火气,在凳子上坐下,面无表情地道:“宋白、宋甜、宋俏、宋金,你们来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姓袁的小伙子,你也表个态。”
胡春急忙囔囔:“不行!宋甜、宋俏和姓袁的小伙子都是宋白的帮凶,村长,你不能听他们瞎说!让金儿说!金儿肯定不撒谎!”
村长斜睨一眼胡春,很不满胡春对他的态度。他不禁心想,自己平时是不是太好脾气了?胡春居然以为她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可气!可气!
宋金笑嘻嘻地道:“因为娘先骂了姐夫,所以大姐把菜碗罩娘头上,娘不该骂姐夫,姐夫对金儿好,带鸡给金儿吃!金儿今天吃得饱饱的,很过瘾!”
这些话是之前聊天的时候,宋白说出来的,宋金学舌的能力是一流水平!
然而,胡春差点被这话给气死,她伸手指向宋白的鼻子,浑身颤抖,刚想指责宋白教宋金撒谎,忽然就被村长抢白了,村长接着问:“宋金啊,你娘还手没?打架打得厉害不?”
宋金连忙点头,大声道:“娘还手了,用菜碗打大姐,但是姐夫很厉害,娘没打中!然后娘就跑了!逃跑了!嘻嘻!”
宋金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让村长感到无语了,胡春则是直接往地上一坐,双手拍地,就地撒起泼来。“宋白这个不孝女啊,不得好死啊!把我好好的儿子给教坏了!我养儿防老,这可怎么办啊?呜呜呜——”
“金儿可好了!没被教坏!”宋金响亮地反驳。
“嘿嘿……”看热闹的那群人都笑了,眼看着讨人厌的胡春被打脸了,他们高兴。他们心道:“这真是恶人有恶报哩!”
胡春不仅被打脸,而且还是被她视作宝贝疙瘩和心肝儿的儿子给打脸了,这无异于是她自个儿打了自个儿的脸,简称活该!
通过此事,宋白又发现了一个对付胡春的窍门。虽然暂时解气了,不过宋白不动声色,并不得意忘形,因为大仇还未报!
“胡春,你还好意思哭!连宋金都说这事是你做得不对!”村长站起身,昂首挺胸地走了。
胡春这会子是真的乱了阵脚,因为她死也没想到自己最疼爱的儿子会背叛她。她一边哭,一边怨天怨地怨宋白,哭着哭着,怨着怨着,她忽然嘴巴大大地一张,脑中灵光一闪,心想:“宋白肯定是又被鬼上身了!鬼大爷厉害着呢!肯定是鬼大爷用法术骗金儿那样说的!我可怜的金儿,他那么小,万一被鬼大爷施法术之后折了寿,可怎么办?不行!必须尽快去找个道士来驱鬼!可是道士干活要收银子的,我上哪儿去找银子啊?对了!村长肯定有银子,我要去找村长借银子!”
脑筋转来转去的胡春忽然从地上跳起来,发疯一样朝外跑,追村长去了。
宋金没心没肺地道:“娘怕自己打不过大姐,又逃跑了!”
宋白和宋甜走到门口,用冷眼望着胡春奔跑的背影。
宋甜低声道:“如果能把娘吓得再也不敢回来,那才好呢!”
宋白回应道:“她的脸皮没那么薄。她不是逃跑,而是又烦村长去了。”
眼看着胡春确实去朝着村长的家跑去了,宋甜皱眉道:“还真是!娘不知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姐,咱们是不是又给村长一家添麻烦了?村长和村长夫人都是好人!我心里过意不去。”
宋白言简意赅地道:“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对村长一家,咱们以后找机会报恩就是了。”
“嗯。”宋甜信服地答应着,然后转头看一眼正跟袁青聊得眉开眼笑的宋金,心情变得相当复杂,又道:“姐,你觉得金儿还有救吗?会变好吗?”
宋白面无表情地望一眼宋金,坦白地道:“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就目前来看,她对宋金的脱胎换骨是不抱什么希望的。
宋甜却抱着希望,笑道:“姐,我觉得姐夫就是神仙派来降服金儿的!一物降一物!如果金儿把性子改一改,哪怕有十分之一像姐夫,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