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尔就这么被我们抓到了?处决了?长官,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一切很突然,又有些古怪……”
随着谢林二人在次走回指挥部的人群中,一个参谋正看向谢宁喃喃道。
“古怪?隆尔的话,你还不明白吗?”
谢宁却是微微看了他一眼。
“你知道,隆尔因为我们,在东西战场接连失败了。而他又是西陆与蛮族的混血后裔,我估计,那些没人性的畜生本就会不怎么服气他的指挥——而在接连发生了这样的战败下,隆尔的威信很可能受到了致命的打击,蛮族发生了内斗,隆尔被强迫留下成为弃子。”
“所以,这样的隆尔,还能与我们斗?他能挡几天就不错了,还多半是限于魂脉之誓不得不卖命,亦是凭他麾下那些满心狂热信仰他们伪神的蛮族疯子之力。”
“你觉得我们胜利来得太快太古怪,说不定隆尔还也巴不得我们再快点呢——他被当成弃子了,就不想拉个垫背的?更何况那些还是一直看不起他,残酷放弃他的人,即使他为蛮族立下了这么多的功勋?”
他为似乎都或多或少有着同样疑惑的众人详细分析道。
……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您说这样就合理了呢……可是长官,我们还要安葬他?他可是……”
参谋军官满脸恍然大悟的神色,随即。他又低声问道,脸上更是有了些许委屈与不解。
“你注意到他在被问及蛮族往哪逃了时的眼神了吗?他虽然限于魂脉之誓绞尽脑汁阻挡了我们几天,更拒绝说什么,但他最后望向极北方向的眼神却已经明白告诉了我们——蛮族正在试图逃往白星。回归他们的本土!”
“我不知道他最后的忏悔是不是真的,但他所指示的方向,却极有可能是正确的——我一路来想来想去,他们以隆尔率百万大军殿后,这样的断尾求苟且,未免太惨烈了点。”
“他们如果是逃往西陆,那我大军追击而去,他们还是会覆灭的,他们这样只是减缓他们死亡时间而已。但用百万军队加上隆尔去求多活几天?他们未必会有这么蠢。”
……
“所以,他们只可能是断尾求生!他们的最终目的。很可能是逃往白星。逃往他们的本土。最终,逃出生天!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有这么大的信心,但那样。他们抛弃百万军队的行为才变得合情合理。”
“所以,既然隆尔最后似乎良心发现了一次,那就让我们也以最后的怜悯,施舍给这个有着人类的血脉,却没有人类光芒的愚蠢而又可怜的人吧……蛮族才是我们真正要鲜血复仇的目标,他只是一个愚蠢卷入其中的,彻头彻尾的蠢货!”
“所有的罪孽,都将随着他的死亡而终结。”
谢宁淡淡说道。
……
“长官说得很对,但……长官,我也一直在疑惑。蛮族真的就那么有把握,断尾后就能求生?我们是不是又遗漏了什么?难道蛮族还有什么对付帝国的手段?或者说,蛮族将以对付盟军的那一套来对付帝国?”
“我也一直在疑惑这一点,你猜的很有可能啊……”
谢宁悚然动容。
“但帝国不可能会同意吧……那样的话,等于是把我们全卖给了蛮族一样——不是全卖,但希望岛必然会受到极大损失——帝国不可能答应如此荒谬的要挟吧……”
他喃喃道。
“而且,如果让蛮族得到了那百万兵力的回归,我们消灭蛮族的计划恐怕又平添变数了,这点,帝国也应该知道的……”
一名参谋军官也是补充道。
……
“但如果……是蛮族也在魂脉之誓中答应了他们对希望岛会秋毫无犯呢?那时候,帝国为了数亿人的生命……不然这么久了,帝国应该也早知情了,好歹也该通知我们一下啊……”
谢宁却是再次喃喃道,他的神情中已是分外的犹疑不定了起来。
“但我们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的魂脉之誓,必然不包括我们第八路军在内——我们第八路军是白星华夏人,与西陆人可没什么感情。”
林旒亦是喃喃道。
“所以,蛮族不可能寄希望于我们也同意此事,他们所提出的魂脉之誓,极可能只制约了西陆南陆人或加上我们帝国,但不可能包括我们在内。”
“也有可能是因为这样,盟军与帝国才会瞒着我们,而不是告知我们——否则万一我们破坏了他们的魂脉之誓,让人类违约那就乐子大了……”
“所以,不管他们达成了什么协议,我们还是有行动自由的,只要我们追上并歼灭了蛮族,很可能蛮族没任何办法。”
她有些犹豫地分析道。
……
“但也可能是帝国正在犹豫该怎么办呢?通知了我们,他们基本就没得选了。参谋长,你要知道,政治可不是如军事那样直观明朗,它只能为国家与民族的总体利益、为多数人利益、为长远利益着想。”
“但在很多复杂的政治情况下,几乎很难分清什么是多数人利益,谁才真正是总体利益,哪一个才是更长远更大的利益。这些利益里,谁重谁轻,究竟如何选择才是对国家与民族最好——这是个极其复杂的命题。”
“所以,它通常都会带着难以取舍左右为难的性质,很难有两全其美的情况出现,每一个选择都将是无比艰难而慎重的。”
“这样的情况下,我们不知道消息当然可能是帝国限于魂脉之誓,但也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