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是第一次,也恐怕是唯一一次景东柘忙里抽闲地陪伴着朝慕青在秀城闲逛,但两人都算是尽兴,即便觉察到身后不远处有人明目张胆地跟踪。

在热闹的街肆逛过之后,景东柘策马带着朝慕青来到了风景迤逦的山川郊外,虽然时隔多年,但在景东柘的眼里,处处仍充满心痛的回忆。

好在朝慕青明媚的笑脸与婉转的声音总像是有魔力一般,能够适时转移掉他的注意力,甚至,恍恍惚惚中,他觉得此刻在身边的,根本不是朝慕青,而是归来的红袖,除了面容长得不同,其他并无任何区别。

不知是太过睹物思人,故意欲将朝慕青当成了红袖来念想怜惜,还是厌烦不远处那人锲而不舍地跟踪盯梢,像是当年与红袖那般,景东柘抱着朝慕青便进了灌木深处。

虽然跟踪者暂时看不见两人的身影,但不断晃动的灌木丛可不是风吹所致。

这日之后,虽然景东柘再也没有带着朝慕青出门闲逛,仍旧是早出晚归,但夫妻两人的生活犹如蜜里调油地进行着,那美妙的滋味只有当事人才能懂得。

自从那日金慧兰从树上掉下来投怀事件之后,每日清晨,朝慕青都坚持要送景东柘,以她的话说,她就是爬,也要爬着将他出行一路的障碍消除。

但某日,朝慕青别说站了,就是爬都爬不起来,原因其实还在于她,昨日从秀城的名酒坊买了一大坛酒,抱回来与景东柘对酒当歌,结果景东柘没醉,她却醉了,笑得花枝乱颤不说,还扑到他怀里对他诉了一番衷肠,又极尽撒娇之能事,最后,景东柘以男人最热衷的方式奖惩了她。

听到景东柘穿衣的声音,朝慕青虽然浑身不能动弹,累得连眼皮子都睁不开,但还是娇弱无力地说道,“夫君,别走,等我。”

不是她对自己的魅力没有信心,也不是她信不过景东柘,而是她不想金慧兰那个無耻的女人染指自己的男人,哪怕只是最简单的碰碰手。

景东柘俯身,拍了拍她微红的脸颊,柔声道,“今日就不要勉强了,继续睡吧。”

朝慕青摇了摇头,撅嘴,“不行,我得雷打不动地送你。”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也不能自不量力。”景东柘似笑非笑地看着逞强的小女人,他知道她的心思,其实也享受她的醋意与倔强。

“谁自不量力?我可以的。”朝慕青勉强让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咬牙试图从被窝里钻出来,可刚撑起上半个身子,便浑身酸软地倒了下去,连带被子也滑落,露出不着寸缕却红斑遍布的莹白肌肤。

景东柘眼眶一热,迅速将被子盖到朝慕青的身上,却整个人覆了上去,“你这是质疑昨晚我的不够本事?”

念及此人昨晚的癫狂,朝慕青羞赧地撇开眼,不吭声,但却不该想要起来送他的心思。

景东柘强忍着没有去吻她鲜红的唇瓣,在她粉色的脸颊上亲了一口,“你若是敢起来,今日我便不去军营,士可杀不可辱。”

这男人!明明是关心她,但却说得如此霸道。

朝慕青暗叹一口气,虽然知道他不会说到做到,但也想成全他的心意,只好点了点头道,“好,不起,我的夫君最本事。”

“乖。”这一个曾经只对红袖的说过的字眼毫不犹豫地从嘴里脫出,景东柘愣了愣,随即转身大步离开。

这些日子,不知是金慧兰知难而退,还是因为朝慕青日日相送,是以再也没有在清晨露过面,景东柘原以为今日也是如此,哪里知道,金慧兰日日出现,只是在他与朝慕青看不到的地方罢了。

“景将军。”金慧兰声音甜甜地从花丛中钻出来,眼神中的爱慕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更甚几分。

景东柘突然有些后悔没有让朝慕青跟出来,现在好了,这麻烦又送上门了。

“金姑娘有何贵干?我妻子不喜欢我私下与其他女人见面,还请金姑娘谅解,长话短说。”

金慧兰似乎能料到景东柘的冷漠,却付之得意一笑,“放心,不会打扰你太久的。”

话落,金慧兰走近景东柘几步,同时摊开紧握的右手,伸至景东柘的面前,道,“这是长公主每日三餐必服的药丸,你知道是什么吗?”

景东柘眸光一冷,心中既厌恶又震惊,厌恶的是金慧兰企图中伤朝慕青或者已经探寻了她的隐:私,震惊的是万一金慧兰所言当真,岂不是朝慕青有疾病隐瞒着自己?那他这个当人丈夫的,便是失职与愧疚了。

“抱歉,我不想知道,她的身子向来很好,我最清楚不过。”景东柘只瞥了一眼那颗药丸,选择相信金慧兰是在对朝慕青造谣中伤,害他担心暂且不说,损害朝慕青的名义他无法容忍。

“我知道她身子好,长公主嘛,自小养尊处优的,身子哪里能出什么毛病?”金慧兰顿了顿,“这药不是用来治病的,而是用来伤身的。”

景东柘看了一眼天色,不想再跟金慧兰废话下去,道,“军营里还有事,我先告辞。”

金慧兰却阻拦他的去路,目露委屈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以为我在诬赖长公主是吗?我还没那么愚蠢,实不相瞒,这是我命替她打扫房间的丫鬟偷出来的,原本只是好奇,拿去药铺问了问,谁知道却大吃我一惊,景将军,我承认对你有私心,但告诉你这件事,主要是怕你被蒙在鼓里,受到伤害。”

景东柘不吭声,虽然还是不愿相信金慧兰的话,但决定还是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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