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
两个蒙面黑衣人轻悄悄蹑手蹑脚拉开厢房大门,偷偷朝对面厢房靠近。
一个黑衣人个子娇小,另一黑衣人高大威猛,两人站在一起,颇有一种反差萌的视觉效果。
这两人正是安以绣与沐渊白。
穿着夜行衣过来夜游。
目标厢房里蜡烛还亮着,看来里面的人还未睡。
沐渊白在纸窗上轻悄悄戳了一个小洞,眼睛凑过去往里望。
安以绣也照做。
只看到楚风和楚氏对立而坐。
楚氏正襟危坐,表情有些担心受怕“我们这样做真的会没事吗要是动了舍利子,放出那个妖物,我们俩难保不会成为那妖物的口中餐,腹中食,不如把这些事交给下人们来做吧我们来办这件事实在是太过危险,性命堪忧,不划算呀”
妖物
安以绣微微皱起眉头,这个寺庙里面,还镇压了什么妖物
牛头马面
三头六臂
魑魅魍魉
会是什么呢
安以绣想着朝沐渊白看了一眼,不知道他想到了些什么,只见他表情严肃。
沐渊白余光看到安以绣转过来的脸,冲她摇头,指了指厢房,示意继续听。
安以绣冲他比了一个的手势,转而继续观察他们。
楚风摇头坚决反对楚氏的提议“此事事关重大,只有我手中有制服那妖物的东西,万万不能将那东西交给其他人处理,皇上既然将此事交由我来办,那我必须得办的妥当,否则,便是掉脑袋的大事。”
楚氏心有不甘继续道“既然如此,我们可以将那东西交给一个信得过的下人来办就算是多出些银子,买他性命也是可以的。”
楚风伸手在桌子上拍了一下,发出“砰”的一声响“你这妇人,不知道事情就不用多掺和,我心已决,不用再说,睡吧”
楚氏拉住楚风的衣袖“那明儿我就不去了,毕竟我也不知道要做什么,过去平白拖你后腿多不好。”
一听便是贪生怕死之辈
楚风哼了一声,把楚氏推开,甩甩衣袖大步离去。
安以绣朝里面指了指,对着沐渊白做了一个,割脖子的动作,和他动嘴型道“杀不杀”
沐渊白摆手,揽住安以绣的眼神,离开厢房。
睡在床上,沐渊白辗转反侧。
那楚氏与楚风口中的妖物,他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据说隐禅院四十九层,也就是顶层,关锁了一个妖物,用舍利子镇压。
从楚氏与楚风谈话所知他们是得了北魏皇帝的密令过来西凉的隐禅院,目的就是为了拿走舍利子放出那妖物。
只是,他们放出那只妖物的目的又是什么
有什么事值得让北魏的宰相,冒这么大的风险来西凉放一只妖物
感受到沐渊白不太平稳的呼吸,安以绣翻了个身,伸手抱住沐渊白的腰身,脑袋在他怀中微微蹭了两下。
毛茸茸的触感让沐渊白只觉得心痒痒,微微推开她“乖,别闹了,睡吧。”
安以绣摇头,不肯听话,反而拿起手指在沐渊白胸前画圈圈“你说,这家人说是皇上派来的人,是你的皇兄派他们来的”
“不是,他是北魏的宰相。”
那只手依然在作乱。
沐渊白捉住她那只乱动的小手,放在嘴边轻轻咬了一口“你再这样我真要忍不住了。”
安以绣躺平,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我不介意。”
她觉得她喜欢沐渊白,不管他长得好看与否,她都接受。
既然两人已是夫妻,她也不介意和他做夫妻之间该做的事儿,和他生个孩子出来玩玩应该也不错。
不过第一次应该很疼吧。
但是那疼应该也抵不过被刀枪划破皮肤的疼痛,忍一忍不就过去了。
沐渊白翻身上前,将安以绣压在身下。
安以绣闭着眼,把头扭向一边,等着沐渊白接下来的动作。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想和她融为一体。
但脑中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诫他“你死了,当真要让她带着一个遗腹子过日子么”
答案是否定的。
沐渊白呼吸急促了几分,努力压抑内心的yù_wàng,冷静了很久,他俯下身,紧紧搂住她的肩膀,把脸埋在她肩窝,良久之后才说“乖,睡吧。”
说完这话,他速翻身起床,衣服也不披,直接走出了厢房。
安以绣睡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为什么沐渊白突然之间又对她这么冷淡
明明他之前还一口一个娘子叫的那么亲热,等到她真正决定把自己交给他,却换来他一个转身,她悠然升起一种挫败感。
不过也不对。
与其说是挫败感,不如说是无力感,她这一瞬间有些不清楚沐渊白对她到底是怎样一种感情。
他是喜欢她么
或者说,一切都是她在自作多情
想到这里,安以绣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狠狠的揪着,这种感觉很奇怪,她从未有过这种感受。
沐渊白在外面站了很久。
直到天有些蒙蒙亮,他才走厢房。
安以绣前半夜一直没睡着,她在等着沐渊白进来,后来困的实在撑不住,还是睡了过去。
只不过一直半梦半醒之间。
她梦到沐渊白后抛弃了她,她一个人在街头流浪,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纵然这只是一个梦,她却觉得无比真实,仿佛感同身受,心痛的厉害。
沐渊白小心翼翼坐在床上,尽可能不发出太大动作吵醒安以绣。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