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绣起身,慢慢朝那张床走去。
海棠也很紧张的看着安以绣的动作。
谁知道安以绣什么也不做,只不过转了一圈,又重了她刚刚坐的椅子上。
“呜”
又是一声呜咽响起。
海棠想到刚刚云诗嫣的蛊术没有完成,如今她这般,定然是被蛊术反噬,顾不得继续圆谎,急忙掀开床单,趴到地上去拉藏在床底的云诗嫣。
此刻的云诗嫣满头大汗,时不时伴随着一阵痉挛,看起来正在忍受莫大的痛苦。
在床单被掀开的那一刹那,云诗嫣瞬间睁眼,看到海棠的脸,以为安以绣离开,挣扎着从床底爬出来,嘴里还一边问“她离开了么”
海棠没有答。
安以绣则似笑非笑的看着云诗嫣“海棠说云夫人去散步了,没想到云夫人是去床底遛弯了。”
云诗嫣吓得在地上抽了一下,扯了扯衣服,站起来和安以绣福了个身“妾身见过王妃。”
不知道为什么,云诗嫣就是很怕安以绣,就像是老鼠天生害怕猫一样。
安以绣示意云诗嫣起来,也没有纠结云诗嫣为什么说谎骗她,只是拍了拍她旁边的椅子,让云诗嫣坐上去。
云诗嫣如履针毡,柔柔弱弱的笑了起来“不知道王妃这次过来有何要事”
说罢,云诗嫣速看了安以绣一眼。
安以绣面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一如往常,不喜不怒,云诗嫣什么也看不出来。
安以绣视线落在云诗嫣的肚子上,不疾不徐的说“听海棠说你有身孕了,所以我过来看看,你身子还好么”
听到安以绣这么说,并没有发怒的迹象,云诗嫣也跟着把手附在肚子上,轻轻头“多谢王妃关心,妾身一切都好。”
“既然是王爷的骨肉,那一定得好好调养,笙玉,去把李大夫叫过来给云夫人好好检查一番。”
笙玉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云夫人说她怀孕了,自家姑娘非但不生气,反而语重心长的要李大夫给云夫人调养
见笙玉还愣在原地,安以绣轻轻拍几下笙玉的手,冲她抬了抬下巴“笙玉,还发什么呆呢”
既然姑娘这么说,自是有姑娘的道理。
笙玉应了一声急忙去请李大夫。
安以绣其实有她自己的想法,若说她听到云诗嫣怀孕的消息不气那根本就是假的。
有哪个女人会大度到听了自己男人搞大小三肚子而不气的
但是,说云诗嫣怀孕的人是海棠,这就有让她不太相信了。
如今一切还没有盖棺定论,她何苦提前自找气受
为了证实海棠的话是真是假,她要请李大夫过来检查一番。
李大夫是王府的府医,也是沐渊白的亲信,他说的话,她才相信。
若李大夫说云诗嫣怀了沐渊白的孩子,她不知道她会怎么做,但至少她心里肯定会有个疙瘩解不开。
过了一会儿,李大夫背着医药箱,气喘吁吁到了太虚院。
他拿了一块布隔着云诗嫣的手腕号脉,过了一会儿,他神情有些纠结的起身,似乎无法下定论。
安以绣问“怎样是喜脉么”
李大夫摇了摇头,又了头,后看向安以绣“王妃,云夫人这脉相有些不太稳,像是喜脉,圆滑如按滚珠,但是时不时又会顿一下,又感觉像是动脉,或许是云夫人怀孕时间太短,所以现在查不出什么,我还是先为云夫人开些保胎的药吧”
说完这话,李大夫又觉得有些不对,他看向安以绣,试探性的问“王妃您看是如何”
毕竟王妃和王爷成婚一年有余,将近两年肚子还没有动静,如今一个夫人居然在王妃之前怀孕,怎么着都不太合礼数。
若是安以绣要他开滑胎药,他便打算和云夫人换一种说辞,就说胎像不稳,肚里的是个死婴,得提前喝打胎药拿掉。
安以绣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反而说“你自己看着办吧。”
此刻安以绣浑身都起了一股生人勿近的疏离感,袖子下的手紧紧捏紧好个沐渊白,居然真背着她和云诗嫣亲热上了
李大夫看到安以绣的表情就知道这个王妃怕是不高兴了,心中算是有了主意“是,我这就药园写房子。”
安以绣不想在太虚院多待,起身带着笙玉准备离开。
在要出去时,她只感觉小怪物在她袖袋里一阵乱挠,安以绣趁机找了个角落问“怎么了”
小怪物小声答“我要那个蛊虫帮我拿来。”
安以绣折返去,拿起桌上的陶瓷罐左右看了两下“云夫人,你如今得好好养胎,不能再养这些个虫子之类的东西,这个东西就由我帮你处理了。”
看到安以绣要把血蝉拿走,云诗嫣瞪大眼睛,恨不得立刻伸手过来把安以绣手里的陶瓷罐子抢走。
她还没用这个血蝉下完孕蛊,怎么能让安以绣把血蝉拿走
当下云诗嫣就急了起来“王妃,这个,这个虫子我真的很喜欢,请王妃留给妾身”
陶瓷罐的虫子,云诗嫣的蛊女身份。
那这个虫子只能是蛊虫了,看云诗嫣对这个蛊虫这么在乎的模样,安以绣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听说过子母蛊,情蛊,也听说过一种可以将人肚子变大的蛊虫,刚刚李大夫说云诗嫣不一定是喜脉,像又不像。
或许
云诗嫣并没有怀孕
安以绣手里拿着陶瓷罐子晃了晃,侧头看云诗嫣“云夫人,听说你是蛊女”
安以绣看出海棠要否认,接着说“知道悬命阁么消息很灵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