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大帐门口守了两个亲兵,看到一对老人向这边靠近,还是起了几分戒备,拿出腰间佩刀对准沐渊白和安以绣“这里是军营大帐,闲杂人等不得靠近,速速离去。”
沐渊白四周看了一眼,从袖袋拿出一个金色令牌在那两个亲兵面前亮了一眼,那个令牌不同寻常,是北平王特有的令牌,上面刻了北平两字。
沐渊白恢复平时的声音“本王要见徐将军。”
那亲兵见到令牌,吃了一惊,急忙将手中的佩刀插刀鞘,就要给沐渊白单膝下跪“北”
沐渊白抬手将他扶起来,顺带止住他的话“不要让其他人知道本王来了。”
亲兵虽不知道沐渊白为何如此神秘,还是跟着了头,冲大帐那里指了指“徐将军在里面,卑职带您进去。”
进入大帐。
安以绣只看到一个年约四十左右的中年人坐在大帐之内翻看兵书。
见亲兵带了两个老人进来,徐江停下翻书的手,打量了一下这两人,颇有些诧异的看过去“这是”
见到正面,安以绣愣了一下,这个徐江的左眼被一块黑布蒙着,应该是坏死了。
沐渊白拿出袖袋里的黑色面具在徐江面前晃了晃道“老徐,不认识本王了”
亲兵也在这个时候退了出去,加强对大帐的守卫。
在认清沐渊白之后,徐江一双眼瞬间通红,单膝跪在沐渊白面前道“王爷”
沐渊白把徐江扶起身,上下打量了徐江一眼,叹了一口气道“老徐,你瘦了。”
徐江衣袖速在脸上抹了一把,抽泣了一声以后扯起一个笑“王爷,你这一两年过的怎么样不是去了北平么,你怎么有空来看咱们沐家军你这些年过的还好么”
此时说来话长,沐渊白拉着安以绣走到一边坐下,徐江则坐在他们对面,这个时候徐江才后知后觉看到安以绣,问沐渊白“王爷,这位是”
安以绣看着沐渊白笑了一下,清声道“我是北平王妃。”
“末将见过王妃。”
一番寒暄之后,谈话进入正题。
沐渊白喝了一口茶水道“自我走后,沐家军怎么样”
徐江叹了一口气,看他的表情就能猜出来他要说的话。
“不瞒王爷说,自你走后,皇上就把沐家军雪藏了,甚至还因为近无战事,国库空虚为由让将士们的银晌减半,而且还一减再减,到现在,每个将士一个月只能拿到半锭银子,他们家人就盼着每个月的银晌过日子,半锭银子省吃俭用倒是可以过,但要是遇上个头疼脑热的,完全就只能等死了。”
沐渊白皱紧眉头。
国库空虚
每个将士只有半锭银子
照理说,每个将士都应该有两锭银子的银晌,毕竟他们是为国为民的英雄,如何也不应该亏待他们,但是沐渊鸿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克扣沐家军的银晌。
据他所知,其他营地的将士银晌不减反增,每人有三锭银子,全是克扣了沐家军将士的银晌。
如此区别对待。
沐渊白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沐家军还有没有受其他的委屈,一并告诉我。”
沐渊白这么说,是要替他们沐家军做主。
徐江觉得沐家军的将士坚持了这么久,终于把北平王这个主心骨盼来,不由鼻头一酸“王爷,沐家军将士的吃食也被克扣,锅里时常都是烂白菜叶子,有的时候还混着一些杂草,别提有半荤腥,这些都是三大五粗的男子汉,吃食跟不上,身体也不如从前了”
沐渊白紧抿嘴唇“还有呢”
徐江吸了吸鼻子“王爷,而且,别的营地都有皇上配发的武器,咱们沐家军只能用其他营地用剩的破铜烂铁。王爷,末将一直记得你说过一句话,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也时不时会让沐家军的将士们互相切磋,但此事被皇上知道,曾经下令不准沐家军私自操练,王爷,皇上皇上这是不待见我们沐家军么”
安以绣听到徐江这么说,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克扣银晌,克扣饭菜,不发武器,甚至不允许沐家军的将士进行应当的切磋。
沐渊鸿的心思昭然若揭,他就是想用这些办法让沐家军变成一堆混吃等死的散沙
沐渊白揉了揉眉头,顿了好一会儿才道“老徐,这段时间,让沐家军的将士把之前所学的技艺全部都捡起来,不能再如此颓废下去,这十几天,务必要让他们进行几次实际操练,所有人都提高紧惕,尤其是你们这些将领。”
徐江似乎从沐渊白的话里听到几分不一样的意思,皱紧了眉头道“王爷,这是出了什么事”
沐渊白如实告诉徐江“皇上怕是对沐家军起杀心了。”
徐江愣神,瞪大眼睛,张着嘴好半天都没有说话,等过神后,他表情愤怒不堪,猛地一拍椅子站了起来“皇上怎么可以这样”
沐渊白看了徐江一眼,声音淡淡道“老徐,这件事说到底还没有发生,或许皇上会改变主意,但不论怎样,你们这段时间一定要注意,另外,这件事先不要告诉沐家军其他的将士,我不希望引起军心动荡。”
徐江也明白沐渊白的思量,了头,声音也多了几分凄凉。
“王爷,咱们沐家军为西凉做了那么多,打下了北魏,也击退了其他想犯西凉的国家,到头来,皇上却想将沐家军杀之而后,咱们沐家军,只能任由皇上宰割么这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沐渊白看着军帐中燃着的那根蜡烛,寒风吹起,烛火也不由为止颤动,时而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