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大约十六七岁,脸上稚嫩未脱,看着安以绣步步紧逼,吓得蜷缩起身子,穿着鞋子屈膝踩在婚床上,双手向后撑着床板,战战兢兢向墙壁挪去。
安以绣并不觉得她做的有什么不对,眯起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再问你后一遍,你是谁”
那少女只知道一个劲的摇头,见到安以绣眼中的杀意愈来愈浓,终于一下哭出声道“你别杀我,我我叫小绿,我不是故意的。”
安以绣一脚踩在婚床上,声音冰冷“告诉我,你为何要冒充笙玉”
这个叫小绿的少女既然穿着笙玉的嫁衣,那一定事先已经有所图谋,既然这小绿来者不善,还蓄意替换笙玉,安以绣也不是怜香惜玉之人。
她扬起手,狠狠一巴掌扇在小绿左脸上。
小绿被安以绣打的一愣,下意识伸手捂住自己的左脸,呆愣愣的看着安以绣“我,你刚刚在说什么”
沐渊白见安以绣动这么大的气,一手揽上她的腰,和她轻声说“娘子,大不了把她交给暗卫们审问,以他们审人的方式,就算她是金口,他们也能给她撬开”
小绿听到沐渊白说这话,身子下意识的抖了抖,眼睛瞬间恢复清明,趴在床上,向安以绣爬去“我说,我说。”
沐渊白怕小绿伤害到安以绣,一脚把小绿踹开,小绿在床上打了个滚,眼睛在他们看不见的暗处闪过一丝阴毒,将袖中上了毒的匕首往里面掩藏了几分。
“说。”沐渊白揽着安以绣坐在床对面的椅子上,一双眼冷冷看着小绿。
小绿低着头,不敢看安以绣和沐渊白的眼睛,闷声说“我家穷,有人给我钱,让我假扮成那个嫁娘,我就答应了。”
安以绣冷声道“是谁支使你”
小绿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身穿黑衣,并且给了我一锭银子,其余的我都不知道,甚至连他们长什么样我都没有看见,因为他们脸上蒙着一块黑布。”
“你是什么时候混进去的”
“我,我也不知道”小绿看了安以绣一眼,见她眼神里写满了不相信,嘟囔了一下,小声道“是真的,因为他们给我喝了一杯水,然后我就昏迷了,什么都不知道,等我再醒过来就是在花轿里”
安以绣眯起眼睛,似笑非笑“你当我傻子嗯”
小绿抓紧自己的袖口,似乎有些紧张的揉着自己的衣袖。
气氛渐渐进入焦灼状态,就在安以绣要让暗卫把小绿带下去好好审问时,下人们敲响房门“王爷,王妃,那几个嬷嬷带到了。”
几个嬷嬷应该也听到笙玉被人替换的风声,被下人们反手押上来时,一个个都止不住的打颤。
安以绣还没开始威胁她们,她们就争先恐后的撇清自己与这件事的关系。
“王妃,我只是个给笙玉姑娘化妆的老婆子,这件事我根本就不知道,我冤枉呀”
“王妃,我也冤枉啊,我不知道笙玉姑娘怎么会突然就换了个人,之前化妆的时候还是那个笙玉姑娘啊这人是怎么换的呢”
“求王妃明察啊”
这么多老嬷嬷你一言我一语的叽叽喳喳,吵的安以绣脑袋都要炸掉,眉头皱的是紧了几分。
沐渊白伸手覆上安以绣的眉头,轻轻揉了揉,在她耳边道“娘子,别气,不如交给为夫审”
安以绣觉得笙玉是她的人,这件事应该由她审,和沐渊白挥了挥手“没事,我来,我还不行今天审不出来了,若是找不到笙玉,你们所有人统统入大牢”
后一句话也是为了恐吓她们,毕竟没有威胁,很难让她们配合她忆关于笙玉一事。
果然,听到安以绣这么说,那些老嬷嬷脸上的震惊是明显,慌忙摇手撇清自己与此事的关系“王妃,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啊,你不能为了一个小丫鬟就把我们通通关入大牢,你这样做是违法的”
“不想被关进大牢,就把你们所知道的通通告诉我,我不会冤枉好人,告诉我有效线索的人,自然可以安然无恙的去。怎么选,在于你们自己,都好好想想下午你们做了什么,笙玉又是什么时候和她替换的。”
小绿见安以绣看向她,缩了一下身子,再次和安以绣强调“我是真的不清楚,我要是知道那些黑衣人要我替换的嫁娘是王妃的贴身婢女,我一定不为了一锭银子而到王府的”
安以绣没有答她,房间再次归一片寂静。
那些嬷嬷似乎也在思考下午笙玉为何会与这个少女替换,毕竟她们是真的不想因为与她们没有关系的事,而被关入大牢。
终于,有一个嬷嬷率先打破此刻的寂静。
“王妃,我是给笙玉姑娘化妆的嬷嬷,在上花轿之前笙玉姑娘一直都是笙玉姑娘。”
“你确定上花轿之前一直都是笙玉”
安以绣眼神四下扫视了一番,其余的嬷嬷也跟着附和。
喜娘接过话道“是的王妃,笙玉姑娘一直在房内由我们给她化妆,中途也没有出去过,不可能存在中途换人的情况,一直到上花轿之前,笙玉姑娘都在的,当时笙玉姑娘还是由我给扶上花轿的。”
安以绣和沐渊白对视一眼。
既然如此,那笙玉只可能在花轿之中被人调包。
有个嬷嬷似乎想到了什么,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大声道“对了,王妃,我还记得当时有个轿夫说了一句话,他当时说娘子怎么这么重,跟里面有两个人似的既然如此,说明在轿子里就藏了一个人就是她笙玉姑娘一定是在轿子里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