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听到前方就是北平王的队伍时,沐渊鸿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拉长着脸,谁都能看出他的不郁。
“北平王朕都说过他们说乱臣贼子,北魏那皇帝居然还特意邀请他们来北魏的国宴,这是置朕的脸面于何处”
沐渊鸿怒不可竭,苍老的皮肤上暴起了根根青筋,似乎再维持几秒他就会爆体而亡。
“皇上。”林德唤了一声,看着沐渊鸿,开始琢磨他的心思。
沐渊鸿阴沉着脸道“给朕叫个士兵过来。”
林德急忙两步下了马车,随手唤了个站在附近的士兵“你你你,你给咱家过来。”
那士兵只觉得自己被皇上钦,笑的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冲林德头哈腰“林公公”
林德哼了一声,摆了摆架子“跟咱家来。”
林德把士兵带到沐渊鸿坐着的那个马车旁,冲马车道“皇上,老奴把人带来了。”
沐渊鸿看都没看那士兵“去前面把北平的车马给朕拦下。”
那士兵只觉得自己鸿运当头,被皇上亲自下命令,激动的声音都带了几分颤“遵命皇上。”
说完那话,士兵就想跑去拦人,却被林德叫住“用脚不等你过去他们就没影了,不是有马么,骑一匹去。”
士兵急急忙忙翻身上马冲安以绣那边的车队过去。
自打听到西凉二字,沐渊白曾哼了一声,卫十二以为沐渊白要他停下,慢慢止住了马。
察觉到马车速度慢下来,沐渊白就此神。
“卫十二,继续走。”
卫十二头应了一声好,继续赶着马车向前行。
谁知西凉那边却根本不想让他们离开,有一个西凉士兵骑马赶了上来,拦住他们的去路“且慢”
卫十二吁了马,导致跟在他身后的一队都停住了向前的步伐,百来人堵在街道上,倒是有些壮观,一旁的百姓也都觉得很稀奇,站在角落悄悄打量他们这边。
这边,沐渊鸿虽然派了一个士兵上前拦住沐渊白,却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拦沐渊白,倘若他真下来,他们就在北魏的大街上剑拔弩张么
想至此,沐渊鸿是多了几分怒意,几乎就要掀桌而起。
林德在一旁察言观色,看到沐渊鸿这个样子明显是处于暴怒的边缘,急忙和沐渊鸿道“皇上,您可犯不着为这叛臣贼子而动怒气,喝些茶消消气。”
林德说着,斟了一杯茶双手端到沐渊鸿面前,想给沐渊鸿顺毛,沐渊鸿却因为烦躁,伸手一掌将林德递来的茶水打翻在精致奢华的马车之内。
热茶瞬间打湿他们脚下的羊毛地毯,白色的羊毛地毯多了一块手掌大小的污渍,上面还落着几根茶叶,甚至因为这是热水,此刻还冒出腾腾热气,有的热茶溅到林德脚上,林德身子缩了一下,却不敢大喊大叫,温顺的跪在地上冲沐渊鸿磕头道“皇上,息怒呀”
沐渊鸿处于暴怒边缘,只想找个人发泄心中的不满,而林德正好是他发泄怒气的完美对象,他一脚踹在林德背上,怒声吼道“滚下去”
林德知道沐渊鸿此刻是真的生气,倘若他继续待在马车里,指不定沐渊鸿一个怒气上头,下令让人斩了他都说不定,也顾不得面子,跌跌撞撞爬下了马车跪在马车外面,战战兢兢的抖着身子,嘴里止不住叫“皇上,老奴错了。”
林德突然被沐渊鸿从马车里赶出来这一幕,自然也被安以绣和沐渊白看见。
沐渊白悠闲的靠在马车内壁上,轻笑了一声“看来他是极恨我啊。”导致当街迁怒于人,也不怕被人说是暴君。
不过他估计不在意这些,毕竟这是在北魏,就算北魏人认为他不好,这些事情也不会传到西凉去。
安以绣撩开帘子,朝后方看了一眼道“那王爷要和他说话么”
沐渊白勾了勾唇,颇有些不以为意“道不同不相为谋,不用和他白费口舌浪费时间了,卫十二,把那人撵开。”
卫十二本就对这个突然蹦出来拦路的人极为不爽,但因为沐渊白没有下达命令,他也不敢自作主张,如今沐渊白下令,他自是听命行事,冲那拦路的士兵道“速速让开”
那士兵却仗着自己是西凉皇帝亲自派来的,想着沐渊白他们这乱臣贼子定然不敢公然对他不好,秉着邀功的心态对沐渊白出言不逊道“你不过就是乱臣贼子,还当自己是北平王”
听到这话,就连安以绣也不由冷哼了一声真是好大的狗胆谁给他的勇气对沐渊白吆五喝六
沐渊白看到安以绣深吸一口气,知道她是动怒了,伸手覆在她胳膊上,轻轻拍了两下,眯起双眼撩开马车正门帘,看着那个冲他叫嚣的士兵,眼中温度冰冷一片,仿佛此刻他眼中看到的只是一个死人。
“还不速速下马车”
沐渊白随手拿起一个,左右看了两下,可惜了这做工精美的茶杯,得为那个满嘴喷粪的家伙而陪葬了。
那士兵还在喋喋不休。
“咻。”的一声,一个白影突然从马车之内迅速飞出,直奔那士兵。
那士兵眼见着一个东西向他飞来,就在他反应过来要躲开时,那东西已经来至他面前。
他只感觉自己太阳穴一阵爆裂的疼痛,然后身子一轻从马上跌了下来,滚落在地。
马儿受惊,一蹄子踏在士兵脑袋上,士兵彻底断气。
看到如此变故,在不远处围观的百姓突然有些慌乱。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死人了,死人了”所有百姓都仓皇而逃,北魏入境的门口除了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