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王府,大厅之内。
不过就是放半碗血的事儿,安以绣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伸出胳膊用小刀自己把手腕割破,任由鲜血流到事先准备好的碗里。
只不过就这么让血流下去,速度也有些慢,安以绣用手在伤口旁边的体皮肤用力的挤压,鲜血流得倒是了些。
不消一会儿,碗里就已经汇聚了小半碗的血。
许是安以绣还怀着身孕的原因,失血过多倒是让她觉得有些头晕,脑子里响起了两声嗡嗡的叫声,好在这种感觉很便消失,她也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桌上已经有半碗血,安以绣看向那大夫“老人家,不知道这么多血够不够。”
大夫微微一笑,看了安以绣一眼,面带慈祥,却又让安以绣觉得这老人的笑意之中,似乎带了些什么别的意思“多谢王妃,这半碗血已经足够了,王妃便等着小老儿下次将药丸送来,这姑娘除了不能说话之外,定然会平安无事的。”
说完这番话后,那大夫将桌上的那碗血端了过来,并且吩咐医童上前,将药箱打开,郑重其事的将这半碗血搁在了药箱之中,与安以绣挥手作别。
安以绣看着手腕上的伤口,也没喊痛,也没怎样,倒是极其淡定的从一旁取了个白纱布,神情淡然的裹在了手腕的伤口上。
虽然一只手有些操作不便,但起码算是把伤口给包上了。
玄旻看着安以绣动作娴熟的为自己包扎伤口,总觉得王妃这不是坚强,而是受伤过多,习以为常了。
难怪绝杀殿的成员也在传一句话说,王妃是巾帼英雄也不为过。
想到刚刚离开的大夫,玄旻总觉得那大夫的笑容当中带了些什么让人觉得意味不明的意思,后还是忍不住和安以绣说“王妃,我总觉得那大夫有奇怪。”
安以绣找了个椅子坐下,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哪里奇怪了”
玄旻接着说“王妃,你说他一个寻常的大夫,怎么会知道你的血是曾经的秘药钥匙呢”
虽然安以绣曾是秘药钥匙这件事传得人尽皆知,但这人尽皆知却不是说所有的寻常百姓都知道这件事,只不过是居于高位的那些皇子皇孙乃至于江湖门派的掌门之类才能知道的事情。
而刚刚那一个大夫,只不过是七天医馆中的一个普通大夫,他又是从哪儿得知王妃是秘药钥匙这件事呢并且他还大言不惭的要走了王妃的半碗血,谁知道他要王妃的血有什么用
听玄旻这么一说,安以绣也觉得事情似乎有些奇怪,皱起眉头道“你去打听一下七天医馆的背景,有什么消息立刻向我汇报,对了,你再派人去看一下齐武陵那边怎么样,还有王爷那边,怎么一直都没有消息,看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
说到殿主,玄旻一张脸皱的跟个包子似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和王妃汇报“王妃,我们的人已经在彭城呆了好几天,曾经传信告诉我,说是”
“说是怎么了”
见玄旻迟迟不说话,安以绣只觉得一颗心都吊到嗓子眼,很怕接下来会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袖子下的手也握紧成拳,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玄旻其实不太想把这件事告诉王妃,让王妃担忧,但是王妃总是逼问她,他也没有办法再遮掩下去,只好把他知道的事如实的告诉了安以绣“那边传来消息说,殿主身患重病,已经病到不能见人的地步了”
说完这话,玄旻飞速看了安以绣一眼。
果真,王妃听到殿主身患重病这件事,眉头都要拧成了麻花,甚至还下意识的咬着嘴唇,嘴唇被王妃咬得发白,再用力些都要咬出血来。
玄旻不知道他将这件事告诉王妃,到底是对还是错。
安以绣性子果真够坚韧,一瞬间的恍神之后,眸子恢复了刚才的冷静“他患了什么病怎么严重到这种地步是中箭了么还是有人给他下毒了”
见安以绣并没有被殿主这件事情打垮,玄旻内心这才算是好受了些,一五一十的和安以绣进行汇报起来“王妃,其实殿主具体是什么样,属下也不知道”
“玄旻,我需要你和我说实话,不得对我有任何隐瞒”
安以绣眼中闪过一丝冷光,看向玄旻,让玄旻止不住的觉得心中一寒,甚至连身上的汗毛都一根根的竖了起来,王妃好强大的杀气,让他这腥风血雨之中来去的人都止不住升起一股惧意。
自己男人出了什么事,结果他的手下都不告诉她,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真的是让人很不好受。
何况,安以绣向来喜欢将事情掌握在自己手中,她讨厌这种没有任何答案的未知感。
玄旻不着痕迹的吞咽了一口口水,甚至往后退了一步,觉得自己和王妃保持了安全距离之后,这才说“王妃,属下真的不是要隐瞒你,属下发誓,属下真的也不知道殿主如今是何情况。”
安以绣却不怎么相信他所说的话,绝杀殿的人和沐渊白关系自是亲密,怎么可能得不到沐渊白如今的消息,但玄旻说的情真意切,就差没给她跪下来磕头,似乎也不像是要骗她的模样“说说吧,到底是怎么事。”
“属下派去的绝杀殿成员,信告诉属下,他们并没有见到殿主,唯一见到的人是殿主身边的军师孔令,那孔令一直说殿主身患重病,不能见任何人,唯一能和殿主接触的,也只有孔令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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