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茗指着还在口吐白沫的小黄,眼眸一瞪“是谁在菜里下毒”
所有人都低垂着脑袋,不敢做声。
“今日若找不到凶手,所有人都关入地牢”
听到这句话,有人唯唯诺诺的说“冤枉啊奴婢只是端菜的,并不知道是谁在菜里下毒。”
“那就给我找凶手”
松茗在这边审问,那边,药园的府医被人叫了过来,好在今儿个除夕夜,谁都没有睡觉。
府医是个花白头发加山羊胡的老头子,人称许老。
小侍童背着药箱,许老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老奴参见王爷王妃,余夫人。”
因为叫他的人事先告诉过他菜里有毒,在得到沐渊白的许可后,许老起身走向餐桌。
许老拿了一根银针,验了每一样菜,银针都没有变黑,这说明每样菜都没有毒。
许老把自己的结果小声告诉沐渊白“王爷,菜里并没有毒。”
沐渊白看向安以绣“王妃刚刚喂那小狗吃了什么”
安以绣皱眉想了一下“喂了几块牛肉,几个虾仁,还有一些鲶鱼”
许老眼眸一亮,连忙道“这就是了,牛肉与鲶鱼同食会中毒”
“中毒”
沐渊白语调变沉,眼神落在牛肉和安以绣面前那堆鲶鱼骨头上,若有所思。
后,他抬眸看了余美景一眼。
余美景低垂着头,眼眸微闪。
鲶鱼和牛肉
安以绣也想到了什么,刚刚余美景要给她夹牛肉,是无心之举,还是有意为之
她睨了余美景一眼,余美景右手放在桌面上,不自觉的捏紧。
安以绣也明白了什么。
此事和余美景有关。
不知道她猜的对不对。
沐渊白将松茗叫了进来“把制定菜单的人,和做牛肉,鲶鱼的厨师叫进来,其他人可以放了,每人赏一锭银子,让他们过个好年。”
松茗告诉家仆们沐渊白的打算,那些家仆通通对沐渊白感恩戴德。
安以绣侧目,沐渊白倒是个明事理的主子。
那些无故受牵连的家仆可以得到安抚,这件事的嫌疑犯却不能那么容易脱身。
进来两个人,直接跪在地上。
一个人定制菜单的管事。
另一个是主厨。
巧的很,牛肉和鲶鱼都是这个主厨所烧。
当听到松茗要他们两个人进偏厅,他们就慌了神,若是洗脱不了罪名,就是蓄意毒害皇亲国戚,蹲大牢都是轻的,这罪名不问斩脑袋天理不容。
一时间,他们两人都开始喊冤。
不一瞬儿,两个大老爷们脸上就鼻涕和眼泪横流。
“求王爷明鉴,小人真的没有在菜里下毒。”先开口的是那个主厨。
那主厨大约三十来岁,长得瘦瘦精精。
安以绣一直以为厨师每日烧菜尝菜,都长得胖乎乎,这厨师倒是打破了安以绣对于厨师的看法。
沐渊白看了松茗一眼,松茗心领神会,问道“这道香笋烧牛肉和一品鲶鱼是你做的”
主厨头,正准备说话,那管事抢先开口“王爷菜单里没有香笋烧牛肉这道菜小人知道鲶鱼和牛肉相克,从不敢将这两道菜放一起烧制,王爷可以派人查证,小人的菜单就在这。”
说罢,管事把菜单递到松茗手上。
松茗接过转交给沐渊白。
沐渊白大致看了一眼,确实没有香笋烧牛肉,菜单上有一道羹汤煮羊肉却没烧,看来这牛肉替换了羊肉那道菜。
“香笋烧牛肉为什么替换羹汤煮羊肉”沐渊白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打,声音不疾不徐,却给人十足的压迫感。
主厨身子抖动了几分。
眼睛四下转着,后朝余美景的方向速瞟了一眼。
余美景手搁在脖子下,似乎在撑着下巴,察觉到主厨的目光,她眼神一冷,吓的主厨赶紧收视线。
“因因为羊肉有些味道,被捂坏了,所以小人就临时换了一道菜。”
安以绣嘴唇微挑,问“哦这么冷的天,羊肉又怎么会被捂坏管事,他在换菜之前可有问过你”
管事连连摇头,生怕祸端扯到自己头上“王妃,没有,他没有问过小人,若不是出了今天这件事,小人至今还被蒙在鼓里。”
安以绣颔首,目光转向主厨“作为厨子,你难道不知道什么菜会相克吗”
主厨顿了一下,怕府里的主子吃出问题,所有厨子都必须要知道每样菜之间相克与否,毕竟出了一差错,便是掉脑袋的大事,没人敢拿自己的性命当儿戏。
安以绣继续道“或者是有人指使你这么做”
主厨身子剧烈一抖。
安以绣了然,看来被她说到了重。
“如果你想替人顶罪,那也无可厚非,毕竟命是你自己的,只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你死之后,你的家人会如何”安以绣声音平淡,但却让人无端听出一股杀意。
主厨再也无法无动于衷,跪在地上用力磕头“求求王妃,饶了我的家人,我招,我都招”
余美景身子一颤,似乎想起身,但是一个不稳,居然摔倒在地,引起秋凉一阵惊呼“夫人”
沐渊白扫了一眼,没有说话。
安以绣呵呵笑了一下,清声道“好戏正要开场,余夫人这是怎么了”
余美景扯起嘴角勉强笑了笑“妹妹刚刚脚崴了一下,打算先景兰苑歇息会儿,渊白哥哥,姐姐,你们先审着,妹妹先去了。”
安以绣伸手,一把拦在余美景面前,笑语晏晏。
“余夫人何必这么急着走看完这出好戏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