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牧看着躺在竹床上对他挥舞藕节般白嫩手的团团,叹了一口气。
这孩子天真无邪的冲他笑着,可爱的模样实在让他狠不下心去取他的心头血。
手中的银针举起又再次放下,反复了几次都下不定决心。
不论怎么说,这孩子都是外孙女儿的亲生骨肉,他让外孙女儿的属下把这孩子送来,只怕所有人都认为他只是为了逗弄一下孩子,不会有人想到他是为了用这孩子的心头血来解他外孙女儿的欧家封印。
因为,欧家的封印,只有用有欧家血脉的孩子的心头血才能解除……
似乎察觉到周围的情况有些异样,团团嘴一扁,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两只短胖的手在半空挥舞,用力踢着腿,冲欧牧大哭:“坏人!坏人!啊!娘亲,救命!啊啊啊!”
这两孩子虽然年纪不大,这已经能很准确的表达自己所想表达的意思。
团团的哭声很大,透过木门传到主室之外。
守在门口的卫十二不知道自己此刻应不应该进去看一下情况,就在他内心纠结的时候,看到安以绣和他主子携手而来,几步路急忙赶了上去汇报:“主子,王妃,不知道为什么,世子一直在房里哭。”
“是怎么回事?外租在里面逗团团吗?”
卫十二点头:“是的,但是世子似乎发脾气了,一直在里面哭闹,属下觉是不是应该进去看一下?”
团团的哭声响彻天际,仿佛能将你们的房顶给掀翻,欧家的木门并不隔音,站在门口,团团的哭声清晰的传入耳际,听着就让人觉得有些揪心。
“娘亲娘亲救我,爹爹,我要爹爹!坏人,啊啊啊!”
纵然欧牧是她外祖,虽然有血缘关系,但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两相比较自然是团团更重要。
安以绣敲了几下房门,冲里面问:“外祖,我来了,团团怎么在里面哭了?现在方便让我进来吗?”
欧牧手中的银针距离团团的胸口只有一厘米左右,听到安以绣略带焦急的声音,他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将银针放到旁边:罢了,看来是上天要阻止他先一步取出孩子的心头血。
欧牧拿过一旁的棉被盖在团团身上,起身将木门打开,让安以绣进去。
木门打开的一瞬间,安以绣就看到团团被裹在一团被子里,眼泪巴巴的看着她:“娘亲!啊!娘亲!”
团团一边哭叫,一边掀开身上的棉被往安以绣身边跑。
看到团团只穿了一条裤子,光冷着身子,安以绣急忙将他抱在怀里,脱下身上的披风将的人儿裹在其中。
怕安以绣着凉,沐渊白脱下自己的灰兔毛披风披在安以绣肩上,顺便将团团接了过去:“娘子,你把披风披好,千万不要着凉。”
安以绣畏寒,将沐渊白的披风系在身上,这才看向欧牧,因为担心团团,她心里有几分抱怨:“外祖,这大冷天的,你怎么把团团的衣服都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