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诊所外等了将近一小时,我和雨茗拿着煎熟并且密封好的汤药,默默离开。
雨茗的情绪很不错,似乎并没有受到今天将会被带走的影响,一路上不停和我说着胎儿的情况。
听雨茗的意思,上官老太认为孩子目前很健康,从母体吸收营养也顺利,没有出现任何异常,生下来肯定是个健康漂亮的乖宝宝。
我的心里更难受了,此刻,我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姿态才不会让雨茗觉得奇怪。
按说我应该高兴才是,可,我怎么能高兴起来?
我的雨茗,命运为什么如此坎坷?不但摊上官司,而且病情出现潜在恶化的可能!
更让我肝胆俱裂的是,就在我强迫自己努力适应雨茗马上要被带走传唤的事实时,却接二连三听到噩耗,尼玛的贼老天,这是在惩罚我江潮吗?可,我到底哪里做错了,非要这么对我?
…
也许以为我受不了她今晚会被抓走,对我闷闷不乐的情绪,雨茗并没有多问,只是说,“潮潮,我想到秦淮河看看,好久没去燕姐的咖啡厅了,咱们去那里坐坐吧。”
“不是咖啡厅,早就改成茶舍了。”
我叹口气,说,“好,去也行,但是茗姐,燕然好像不是太待见你,你…不会觉得不自在吧?”
因为简约的缘故,燕然对瑶馨、英婕和雨茗,都不怎么顺眼,所以我有点担心。
“没事的,我都这样了,还怕人家说什么吗?没关系,走吧潮潮,我喜欢坐在那里看人来人往,听云起云消。”
“云彩能听见吗?它也会说话?”
我一边发动那辆见证我和雨茗爱情的宝马x5,一边问她。
“能的,”雨茗侧过脸,很认真地看着我说,“潮潮,云彩会说话的,因为云彩有表情…你看,那朵云像不像一个婴儿的小脸,它虽然睡着了,却还是冲我笑呢!”
一下子,我的眼泪便冲了出来,我知道,雨茗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未出生的孩子身上,抓不抓她,判多少年,甚至自己能活多久都没什么,只要能为我…为我平平安安生下我们爱情的结晶。
到了秦淮河,正好燕然在,第一眼看到我和雨茗,燕姐撇撇嘴并没有马上迎过来。
只不过,当她的目光落在雨茗那已经很显眼的腹部时,还是迟疑着走上来说,“你们来了…那个,雨总怀孕多久了?我上次听小江说过一嘴,没想到现在都这么明显了。”
“还有三四个月就要生了。”
我冲燕然笑着,笑得很勉强。
点了一壶碧螺春和两盘茶点,雨茗去洗手间的时候,燕然问我,“江潮,你小子行啊,没结婚就把人家雨总肚子搞大了,能耐梗啊!”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雨茗怀孕的事!”
我哼了一下,低声对燕然道,“燕姐,一会别对雨茗冷鼻子冷脸的,对她热情点好吗?看我的面子,你今天千万不要惹她生气?”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吗?”
燕然很敏感,立马意识到在雨茗身上一定发生了某些特别的情况。
我没解释,沉默片刻才说,“燕姐,你也别问了,过几天…唉,可能都过不了几天,也许明天你就都知道了…不说这个,谢谢你昨天去看简约。”
“还说呢!”
听到我这句话,燕然不高兴了,“简约出了那么大的事,你这坏种不跟我说也就算了,怎么还不在医院陪简约,反而带着自己新女友来我这里消遣?你丫是不是脑子有水啊,怎么着,跟我炫耀还是示威呢?”
见燕然将我们这次来和简约扯上关系,我顿时毛了,连忙拉着她,“嘘~~~”
看看雨茗还没出来,我忙道,“姐,姑奶奶,一会儿雨茗出来,你千万别和她来劲儿啊,她…她可是怀着娃呢!行了,燕姐,我知道你们北京姐们仗义,你眼里不容沙子,但今天的情况很特殊,求你了,帮帮忙!”
这一刻,我真担心雨茗出来后燕然忍不住对她甩风凉话。
甚至,我后悔死了,恨我之前干嘛不拦着雨茗,非得听她的,来哪门子秦淮河啊!
见我真的着急,并且刚才还特意嘱咐她,燕然意识到这事儿不是闹着玩的,一脸狐疑看了我半天,才说,“那你们好好坐着看风景吧,我忙我的。”
她只要不来搅和就行,我长出一口气,借坡下驴说忙你的,我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燕然哼了一声,脸上仍然带着情绪,自顾自去了。
雨茗出来,我拿起餐巾纸为她擦手擦脸,雨茗就有些不好意思,娇羞道,“潮潮,你干嘛啊,这么多人看着呢,我自己来。”
“我来,就我来!”
我坚持,最后说了一句,“茗姐,你听好了,我江潮对天发誓,不管你出现什么情况,我都不会不管你不要你,我会为你擦一辈子脸,擦一辈子手!”
雨茗的眼角便有些湿,抬起头看了一会儿天花吧,这才忍住泪水,冲我道,“胡说什么呢,不就是做错事犯了法吗?你看看你,说的跟世界末日要来一样…好了潮潮,今天我们不许讲那些不开心的话,聊点高兴的吧。”
我就说好,聊点高兴的。
喝了几口茶水,雨茗用小叉子叉起一块茶点喂到我嘴里,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我也没说话,默默吃了,目光在雨茗脸上和玻璃窗外的街道上逡巡。
不远处,一对对一家家,很多游客说笑着喧闹着,从我们面前走过,或者停留或者疾步,仿佛这个世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