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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脸上各种怒色丛生,英婕似乎有些恻然。
“潮哥…”
英婕喊了一声,嗓音忽然变得柔软下来,看着我,表情多少有些躲闪,我顿时就惊了,知道要坏…
果然,好半天她才说,“上面的意思是,这事儿还得你出面,或者说,通过你下绊子最好,最符合情理。”
草!
我差点,麻痹的,草丫的!
又是我!
我江潮怎么那么倒霉呢?衰神附体,倒霉蛋托生,你们警方的案子,干嘛恶人都让我江潮当了?
“别,别扯,打住啊!”
我立即道,“下面的话不要说,说了我也不听,我可没那么大能耐,这事儿绝壁管不了。”
“唉。”
英婕显然很不好意思,不过还是紧紧拽着愤然欲起的我,苦笑道,“潮哥,你先听我说完不行吗,要是觉得我说的实在不可行,没道理,那咱们再想办法。”
“不听,没心情!”
对方的手劲儿很大,我挣了两下竟然没挣开,又看着英婕带着哀求的幽怨表情,最后心烦意乱道,“说说说,说死我就完了,说啊,还不说!”
“现在雨茗不是正在上海青浦和方振宇手下最大的医药公司谈合作吗?我觉得,咱们完全可以通过雨茗做一些手脚…”
“我…”
我瞪着眼,完全不敢相信刚才这句话能从英婕嘴里说出来。
还特么有没有天理了?
祸害方磊和岚澜还不够,现在连雨茗都不放过!
玛德,丫警方,丫英婕,到底想要干什么?是不是只有陷我于不仁不义的地步才后快?
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我一下从英婕手里挣开双手,鼻子贴着鼻子,嘴里的恶臭直接喷在对方那张俏丽的脸上,直接开骂。
“英婕,我草。你啊,你特么还有有点良心没有?你还是人么?我和简约怎么分手的?你起了什么作用自己不知道?还没拎清了,现在又想着算计岚澜和雨茗!你居心何在,我江潮和你们有多大仇,不害死我就蛋疼是不是!”
英婕毫不退缩,也鼓着眼和我怒视,吐字清晰一字一顿,“江潮,姐没有蛋,你小子嘴巴放干净点!”
“行,你没有,你不疼,可我疼!”
我怒不可遏,蹭地从长凳上起身,迈步就要向前冲。
身后,就听英婕忽然说,“昨天得到的消息,苏州市立医院这段时间又死了三个。”
顿时我抬不起腿,哆嗦着掏出白娇子,“什,什么三个?”
“三个本不该死,却因为医疗事故造成意外死亡的案例!”
忽然没话了,我和英婕都不再出声,一站一座,静默了足足五分钟,宛如两座雕像。
烟草让我的嘴里阵阵发苦,终于软了,我说,“都和江海洋有关系吗?”
“现在还说不好,但可以肯定至少其中一起医疗事故和江海洋团伙有关!现在警方已经确认,正是因为服用的那批药出现质量问题,最后造成病人术后出现排异反应,抢救无效猝死!”
“排异…这好像很正常吧?是器官移植么?”
“不是!”
英婕站起身,向前迈出半步,胸前的柔软都快贴在我的后背上,说,“不是器官移植,是很常见的阑尾切除术。不过潮哥,排异反应并不是仅仅指外来脏器和病人机体产生不相容,还包括其他方面的,比如对于药物过于敏感,比如对于植入人体的某些医器械产生排斥,反正我也说不好,结论就是人死了,死于一次事故率低于百分之九十五的阑尾手术。”
我没话了,知道英婕可能用错词,她的解释很可能并不准确,但事实却是,病人非正常死亡!
“潮哥,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你不愿意让自己的女人、亲人、朋友牵连进来,你不想隐瞒欺骗他们,更不愿意让他们有危险。但是潮哥,那你能眼睁睁看着江海洋团伙这样嚣张下去吗?不断祸害无辜百姓,而且还逍遥法外?”
她不这样说我还有所触动,现在一听登时恼了,扭头,双手摁在英婕肩膀上狠狠摇晃,“英婕,你们警察都是干毛的?抓啊,你倒是抓人啊!特么都确定至少有一起医疗事故和江海洋有关,你们干嘛不抓?啊,你说,这特么就不算犯罪证据了?”
我已经气得浑身发抖,说话逻辑性也乱七八糟,但意思却很明晰,相信英婕肯定能听懂。
英婕没有反抗,任凭我将她摇得就像跳爵士舞,半晌才说,“潮哥,真不算证据,至少不是直接证据!唉,你不知道的,医疗事故率本身就有一定比例,就算我们明知这里面有猫腻,但还是不能直接抓人…而且,这几起医疗事故院方并没有第一时间报案,而家属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等到向警方报案,那些不合规的药品两天内都被替换干净,根本一片药渣都没找到!警方专家的结论还是在家属强烈要求尸体解剖后,才从尸检死亡病例胃里残留物分析报中得出的,但除非是特殊物质,比如氰化物或者毒品,其他成分根本不能作为证据,而且已经过了四小时分解期,没有任何最初合成物存留…”
我怒道,“为什么不能?”
“因为很多药品进行分解后都会产生相似的成分,因此就算尸检找到一些异常,也不能说明问题的…唉,潮哥,你不知道我们天天有多闹心,自从干上重案刑警这一行,我就没有几天真正开心过的时候。”
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