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约入职高盛的事要不要告诉雨茗?简约这次也来了,并且过几天就会重回南京和我一起运作好风景…这些情况,应不应该和雨茗直说呢?
我拿不定主意。
可,我是那种心里有事脸上藏不住的人,雨茗很快发现我的异状,便问,“潮潮,怎么了,不好说吗?”
“也不是…”想了想,我决定实话实说。
“茗姐,简约入职高盛了,我也是在上海的时候才知道的。”
“啊?哦…”雨茗轻叫一声,半天才说,“那挺好的,我应该恭喜她才对。”
“是啊,不容易。”
“那,你见到简约了?”
“嗯,见了,不过她已经和张总等人飞往香港,需要呆几天才返程。”
“哦…那…”
雨茗张了张嘴,却似乎不知道该问些什么。
我一咬牙,索性和盘托出,“茗姐,简约回来后很可能留在南京,给陈淼当助手。高盛方面认为简约是本地人,在南京上学、工作,对当地的情况很熟悉,她留下便于工作展开。”
雨茗点点头,似乎变得兴趣索然心事重重,半天才又说了一句,“恐怕不仅仅因为简约是本地人吧!我想,高盛方面肯定觉得你和简约关系不一般,所以才特地留下她……也是,本来就是老…老朋友,合作起来轻车熟路,事半功倍。”
我听出雨茗话里有话,口气酸酸的,却不能争辩什么。
因为我明白,有些话越描越黑,说得多了适得其反真不如不说。
发了一会儿呆,雨茗说她还有事,先上去了。
看着雨茗萧瑟的背影消失在写字楼门口,我的情绪瞬间从高涨坠入谷底。
原本想在第一时间和雨茗分享好消息,让我的好心情感染她,却没成想会是这样一个结局!
我这算不算兴奋过渡昏了头,好心办坏事?
真是无解!
我蹲在写字楼台阶上抽烟,又觉得这事好像我没什么错吧?我又不能干涉高盛方面的安排,更不能阻止简约回南京发展。
可,我突然不敢想了,一旦简约重归故里,在我身边生活并且因为工作需要时不时打头碰脸,我们之间会不会发生点什么?比如,死灰复燃?
而雨茗会因为简约的出现变得神经紧张,对我疑神疑鬼吗?
…
满满都是既幸福又苦涩的滋味,我想不明白该如何处理很快将会面临的难局。
随后,我去了医院,买了些水果又取了五千块钱,再次看望仍在昏睡中的李月天。
去的时候越凝歌和月天父母都在场,双方保持沉默状态,一句交流都没有。
我问了问情况,知道月天恢复的还算不错,身体有些部位已经出现应激反应。
比如,挠他手心脚心的时候,月天会觉得痒,脚趾手指做出向内弯曲的动作,脚底板、掌心肌肉稍稍向内收,产生躲避反应。
按照医生的说法,这种情况表明目前的治疗很有效,病人本身也有强烈的求生、苏醒欲,神经反射逐渐趋
于敏感,而且大脑皮层某些映射区域已经做出反应了,只是还不能指挥肢体和器官的动作。
不管怎么说,月天的好转让这些爱着他、关心他的人们看到希望,并且他自己也在每一天遥遥无期昏睡和突然醒来之间,做着选择题。
兴许哪天就选对了呢!
我坐了一会儿,将三千块钱和买的食品放下,宽慰月天父母几句,起身告辞。
越凝歌送我下楼,住院部大门外,我点了根烟抽着,问,“凝歌,你和月天父母的关系怎么样了?有没有缓和?”
“就那样。”
越凝歌回答我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像是不愿意纠结这个话题,说,“月天爸妈的心情我能理解,而且他们是长辈,所以,不管他们对我态度如何,我都不会计较的…”
我听出她其实话里带着怨气,甚至不愿意喊对方叔叔阿姨,猜到双方相处并不和睦,只是看在我和方磊的面子上,所以才没有彻底闹翻。
叹口气,我将剩下的两千块拿出来,塞给越凝歌,“凝歌,你江哥穷,比不了人家方大少,这点钱你拿着,吃点好的别委屈自己…”
见越凝歌推辞,我沉下脸,“凝歌,盯病人是个长期又艰苦的使命,你想想,要是你倒下了,谁会受到最直接的影响?是李月天,是你爸爸和你弟弟!行了,让你拿着你就拿着,我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吗?反正让我多给也给不了,就这些了,拿着!”
越凝歌眼圈红了,接过钱,冲我深深鞠个躬,说,“江哥,那我拿着了…我先回去。”
从医院出来,我给赵笠打电话,说准备去南师大蹭饭。
这家伙口气听着就像中了五百万那么开心,直接在电话里吼,“来啊,学校风味餐厅新开了一个云南米线窗口,卖得真特么火爆!老江,我一会就去拿号,你直接去三食堂找我。”
我乐了,猜到赵笠应该已经搞定房子这件大事,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老婆有了,娃儿很快出世,现在还买了大房子,这家伙啊,人赵笠才是人生赢家!
挂掉电话,去往南师途中,英婕找我有事,我说那就南师见吧,正好一起让赵笠请客。
几人在学校食堂汇合,小画也在,时隔几天再看到她的时候,小画那张清秀的脸上似乎多了一层母性的光晕,看着也顺眼了。
这顿饭,算上饮料,一共花了赵笠五十块,四个人吃的满面红光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