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眉,你放心,我定不会让你步她们的后尘,本王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凤之辰擦了眼泪,目光变得寒冷如刀刃。
柳含眉却并没有想的那么开心,她只是失望和迷茫。
凤之辰虽然愤怒和痛苦以致绝望,却没有再冲动行事,他没有去听雨阁,而是让天涯直接将绿珠悄悄抓了。
绿珠在严刑逼供之下,终于袒露了真相,楚芳芳的死,的确是上官琴所为。
不止如此,绿珠还将这些年来上官琴的所作所为都一一说出来。
她如何处心积虑陷害晏无悔,差一点儿在天牢毒杀了晏无悔。
她如何虐待红玉,逼得红玉反咬一口。
她如何杀母夺子。
一桩桩一件件,都交代的清楚明白,也让凤之辰失去了最后一丝的希望。
他终于明白,什么叫所爱非人。
“王爷,该怎么做?”天涯问。
凤之辰道:“将世子先带出来,交给楚侧妃暂时代为照顾,赐上官氏三尺白绫!”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冷漠无比。
再也没有任何情分了。
天涯奉命去了。
上官琴在绿珠不见了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慌了,她没有坐以待毙,所以天涯去的时候,上官琴并不在听雨阁,而是进宫去了。
天涯扑了空,回来告诉凤之辰。
凤之辰道:“既然她走了就罢了,她不会回来了。”
凤之辰知道,上官琴进宫必然是去找太后了。
“那……就这么算了嘛?”天涯问。
凤之辰道:“本王会下休书,从此与她恩断义绝。”
太后若是拦着,凤之辰当然不能杀了上官琴,可是他有权力休了一个妾。
他坚决不要再与上官琴同处一个屋檐下。
留她一条性命,就当是补偿早夭的灵犀吧。
这已经是凤之辰最后的仁慈了。
上官琴早一步跑到了宫里,倒也不是真的担心凤之辰会弄死她,而是她意识到自己可能会被柳含眉给咬着不放,她必须要进宫求助。
也算是阴差阳错,逃过一劫。
上官琴一见到太后就开始哭诉,说凤之辰不相信她,偏宠一个商女。
太后被她扰得烦躁不已。
“够了够了,哭得我头疼,怎么都这么大了,遇到事儿就知道哭呢?”太后制止了上官琴。
上官琴这才止住了哭,擦擦眼泪,道:“也不是我想哭的,实在是那柳含眉恃宠而骄,竟然欺负到我的头上来,王爷还偏偏信她的话。”
“她失了孩子,这事儿当真与你无关?”太后对上官琴还是有些了解的,这可不是个如表面一般无害的纯良女子。
上官琴立刻指天发誓,道:“我什么都没有做过,那孩子是怎么没的,我完全不知情,太后,您要相信我啊!”
太后看着上官琴,最终叹了一口气,道:“你私底下做的那些事儿,哀家也有所耳闻,如今难怪辰王不信你。”
“太后……”上官琴倍感委屈,“我真的没有害过王爷的孩子,当初那个庶妃红玉,我也不是有意为之的,我再怎么狠毒,也不会某害人的子嗣。”
“罢了罢了,既然你没有做过,相信辰王也不会苛责你。”太后摆摆手,觉得不是什么大事,一个妾室滑胎罢了。
上官琴道:“太后,就怕那狐媚子已经在王爷面前占了先机,王爷悄悄命人抓了我身边的婢女绿珠,肯定是听信了谗言了。”
太后看着上官琴,想到自己还用得着她,便道:“来人,将辰王传进宫来,就说哀家有话要问他。”
凤之辰正矛盾着如何处置上官琴呢,没想到太后先发制人,要喊他进宫。
凤之辰带着满心的愤懑,认为上官琴是去恶人先告状的。
在太后宫中,果然见到了上官琴,凤之辰没有给她一个正眼,恨不得当她是空气。
“孙儿拜见皇祖母!”凤之辰一撩袍子跪下来。
太后抬手,道:“何必行此大礼?起来,坐下说话。”
“孙儿有事要请求皇祖母,请准许孙儿说话。”凤之辰却不肯起来。
太后皱眉,问:“什么事儿?”
“孙儿知道上官氏与太后有亲故,孙儿本不该说这样的话,让太后颜面无光,可是上官氏实在包藏祸心,歹毒至极,孙儿不得不休了她。”
凤之辰义愤填膺,一想到惨死的楚芳芳,愧疚和悔恨几乎要淹没了他。
再想到他与晏无悔之间的恩怨纠葛皆是上官琴从中作梗,更是恨不得掐死她。
上官琴一听,直接嚎啕大哭起来。
太后更是震惊,问:“你……你说什么?你要休了琴儿?”
“这已经是孙儿对她最大的宽容了,如果不是顾忌皇祖母的颜面,孙儿恨不得赐她一死!”凤之辰咬着牙道,可见他心里有多么憎恶上官琴。
至此一刻,凤之辰和上官琴最后的那一丝情分也烟消云散了。
上官琴止住了哭声,眼泪虽然还在流,声音却丝毫发不出。
她本想竭尽全力在太后面前表演一下弱者的形象,好让太后出面帮忙。
可是当凤之辰说出这番决绝的话时,她觉得够了,再做多余的戏也都是枉然。
哀莫大于心死,大约是这种感受。
“为了一个柳含眉,王爷竟然恨我至此吗?”上官琴站起来,直面凤之辰,带着满腔的不甘和悲愤。
她也曾真真切切地爱过他啊,她也从一个满腹柔情的少女,在爱而不得的痛苦中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