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如刀,寒雪无情。
引魂结束的杜良,收起星魂晶,缓缓转过身来。看向卧在雪地的凌月,双目中尽是疼惜之色。
杜良附身将凌月抱起,冷眼看向杜苍,他早已是感知到,凌月已没了生命体征。
杜苍也绝非等闲之辈,面色平静的与之对视道“弟弟,你看我做什么?你引魂失手,魂念逸散,震散了月儿妹妹的魂念,这下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你也配问我如何是好?”杜良拭去凌月眉心一抹嫣红,面色苍白地看着杜苍。
“你看我干嘛?月儿妹妹怎么样了?”杜苍强压慌乱,故作镇定的说道。
一时间场面有些混乱起来,而立于一旁的杜渊、凌川,更是一脸迷茫,不知所措。
“良儿,小姐她怎么样了?”凌川问道。
“对啊,怎么样了,良儿?”杜渊急切道。
“回二位长师,月儿已经没了生命体征。”
“都是你做的好事,引魂之时,岂能分心,这下魂念逸散,震散了月儿妹妹的魂念,如何回去向父亲交代,如何给凌伯父一个交代,弄不好,便是要引起两族战火的,弟弟啊弟弟,大哥我怎么说你才好。”杜苍在一旁义愤填膺,端是情真意切。
杜良脸色愈加冰冷了“你少在这里猫哭耗子。”
“你自己做了什么事,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杜苍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哼,断魂针入魂即化,这事情,天知地知我知,只要我一口咬定是杜良所做,任他能耐再大,哼哼。
诸多念头一闪而过,杜苍冷哼道“你休要在这混淆视听,已然酿成了大祸,还不诚心悔过,到时候回族中也好有个改过的机会,到时候请宗族长老或者父亲大人亲自出手为月儿妹妹聚魂,或许还能有弥补的机会,弟弟,大哥劝你一句,悔改吧。”
杜苍说的是情真意切,感人肺腑。
杜良见杜苍此时还在往他身上泼脏水,而心爱的人,更是魂断他手,多年的兄弟情义在此刻竟如此脆弱不堪,不觉万念俱灰,心底似被一层寒霜覆盖,脸上寒意又冷了几分,冷声道:“大哥,我还叫你一声大哥,但从此以后,你我二人,再无兄弟情谊,你便是你杜苍,我便是我杜良。”
“杜苍,你当真以为,你所作所为没人发现吗?殊不知你一举一动,顾将军之魂在长枪中看的一清二楚,此时顾将军魂寄于星魂晶中,更是与我魂念相通,你的所作所为,你我心中再清楚不了。”
杜良转过身看向杜渊和凌川两位长师“二位长师,此时我便让顾将军出来做个见证,让大家看一看杜良他究竟做了什么事。”
杜苍此时早已骇的面如土色,却仍旧强撑,声色厉茬“哈哈哈,你渡顾将军之魂,定是对其有恩,谁知你二人刚刚是不是串通好的,现在死人都要拉出来做见证了吗弟弟你莫不是疯了?”
杜良眉头一皱说道:“顾将军愿意让二位长师施展照魂法,证明所言非虚。”
杜苍此时再也无计可施,面色难看,仰天大笑“好好好,好弟弟,你真是没让我失望啊,终于还是将我逼上了绝路,也算你命好,有月儿妹妹愿意挡在你前面,可怜了我的月儿,你怎么就这么呢!”
杜良轻轻抚摸着凌月冰冷的脸颊,似乎只是睡着了一般,眼中尽是疼惜之色,是啊,你怎么就这么傻呢,我有父亲给的魂衣呀,傻子……
这时杜渊和凌川终于知道了事情的原委,皆是又惊又怒。
杜渊气得浑身颤抖,抬起手来哆嗦着指向杜苍“苍儿,你这是何苦,想我杜家,在这北关之地,也算望族,杜凌两家更是世交,你说你弑弟不成,误杀了凌小姐,唉,那是你亲弟弟,你怎么下得去手啊,你也是为师看着长大的,更是时时刻刻教导你祖训记心中,行事谨遵循,祖训第七条你忘了吗?”
“够了,杜师你说够了吗?我没忘,不就是‘天有天道,人有人德,循天道,顺人德,勿悖天,勿逆人’,可记得这些又如何?我才是杜家长子,我才该是杜家传承人,和我说什么天道人德,都是狗屁,我杜家空有小魂典不修,偏偏只修渡魂之法,屈居于小小北关一隅,还谈什么名门望族,父亲大人也真是老糊涂了,还不如将杜家早早交到我手中,让我将杜家发扬光大,也好早日走出这北关不毛之地。”杜苍此时早已状若癫狂。
“孽障,看在你年纪尚轻,又是我一手教导长大的份上,休要再胡言乱语,随我回族中,安心受罚,在你父亲那也讨得个好下场。”杜渊怒目圆睁道。
“哈哈哈,杜师,真的是我称你一句杜师你就喘上了?老匹夫,你莫不是也老糊涂了,小爷我便不与你回去,又能奈我若何?”
“杜师,您不用和他多说了,他没打算回头。”杜良抱着凌月淡淡说道。
“哈哈哈,还是我的好弟弟了解我啊。”
“那老夫今日便亲手废了你这孽徒。”
杜渊说罢,并指成剑,附以魂力,凌空一十三剑,魂剑成网,便像杜苍罩去。
杜苍立在原地,没有移动半分,剑网离其三尺时,杜苍眉心钻出一抹嫣红的寒芒,摧枯拉朽般,将剑网刺碎,像是刺破了一枚脆弱的气泡一般。
寒芒威势不减,划过长空,狠狠地向杜渊奔去,而此时的杜渊还在为自己的攻势被击溃的惊愕中,尚未缓过神来。
转瞬间,寒芒已至,小蛇一般,钻进了杜渊眉心之中。
紧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