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莺飞草长。
这是一个舒服的好天气,农庄外的田间地头一片青翠,土地里已经冒出细密的麦苗,如同一张绿色的毛毯覆盖在地上。
农庄的主人和佃农们完成了新春的劳作,现在理应是安坐在田垄边上,看着这让人欢欣的场景。
但当哈士骑悄悄的绕到农庄附近的时候,绿色毯子上歪七扭八的躺着十几具已经开始腐烂的男性尸体。从衣着上不难判断,都是这些田地原有的主人和劳动者。
这些画面小五无比熟悉,和大哥相遇的那时候,周遭便是这样一般残酷的情景。比起当年时候的愤怒和冲动,在与大哥在各处闯荡数年之后,取而代之的更多是冷漠和沉静。
太阳将将升出地面,农庄里也渐渐升腾起炊烟,里头的贼军们正如往常一般正准备这早饭,迎接这美好一天的到来。而正如这农庄原本的住户一样,对即将到来的死亡依旧毫无警觉。
小五长枪前指,数百名哈士骑便分成几个波次从四周一起冲向农庄。
庄子的房舍也并不算多,数百人的贼军大多数都分开驻扎在行军的帐篷之内,炊烟很好的给进攻的队伍指明了方向。
“轰隆隆。”
依旧睡眼蓬松的一名贼军端着手上的麦粥,正准备用另一只手将炊饼塞进嘴里,却听到身后响起了如打雷的声音。
他抬头看了看,朝阳映照着点点彤云,天空一片蔚蓝。
“怎么大晴天的打雷?”这名贼军推了推身边的人问道。
“什么打雷?应该是那边营里的军马。估计又要到哪个村庄里头收粮米了吧。”旁边的人答道:“你管那么多干嘛,现在吃喝管饱就成。这农庄里的女人哪,啧啧啧。。。。。。”
贼军也跟着笑了起来:“那几个女人昨晚叫几个小渠帅糟蹋的不轻吧,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跟这些渠帅那般舒坦。”
“轰隆隆。轰隆隆。”马蹄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这名贼军也渐渐感到了有些不对劲的地方,扭过头朝马蹄声的方向看去。还未来得及吐出塞在嘴里的炊饼,喊出“敌军”二字,三棱形的箭头已经贯穿了他的咽喉,鲜血连同炊饼一同喷涌而出,溅射到了旁边仍在嬉笑的那人脸上。
“敌军!有敌军!”
这农庄的看守军队甚至连哨探都没布置,领军的小渠帅们在一夜**之后都在庄户院内睡得昏昏沉沉,若不是这嘶声力竭的呼喊惊醒了他们的美梦,他们依旧会觉得外边只是“雷声”。
哈士骑们齐刷刷的拔出了马刀,以五骑为单位分开扑向了奔逃的贼军。作为主将的小五原本并不应参加这样的战斗,但是田野里的情景让他内心深处那段悲惨的回忆又浮现了起来。在过去遇到这样的情景,只有自己和李璋二人,大多数情况都是选择趁机捞一把,杀几个贼人,抢了他们的东西就跑。而今自己有了资本,便压抑不住内心那股子复仇的怒火。
“给我杀!”
哈士骑们贯彻着校尉的命令,用马刀劈翻了一个又一个惊慌失措的贼军。农庄顿时变成了屠宰场一般,锋利的马刀借助着马势,毫不费力的劈开躯体,砍掉头颅,遍地皆是断臂残肢。
小五下了战马,践踏着地上一滩滩的血水,手提着三棱镔铁枪一步步往庄户院里头走去。
曾几何时,自己也是在这么一个村落,也是这么大小的一个院子里。自己的养母,和周围在饥馑时也为他挤出一口救命的粥水的乡亲。。。。。。
“校尉。里头恐有埋伏,还等弟兄们进去收拾吧。”旁边的一名骑兵百长也翻身下马拉住了小五的衣甲。当看到小五回过头,那猩红的眼睛里那一片肃杀之时,百长也不自觉的浑身打了一个冷颤,拉住衣甲的手也不由自主的松了开来。
见着小五踏步往庄户走去,百长也回过神来,招呼了附近几名骑兵,赶在前头一脚踢开虚掩的庄门,先行冲了进去。
“我等愿降!我等愿降!”
小五跨进庄户院内,只见几名衣甲不整的军官正匍匐在地上,用讨好的眼神祈求着手持马刀的哈士骑。
“这位将军,我等不得已屈身事贼。早欲投奔曹公麾下,还望将军收留。”
看着哈士骑一众官兵皆是兖州曹军的服色,跨步进来的小五俨然是领军将领的派头,便立刻会意转而讨好小五:“这位将军,这庄户里还有几名女子,姿色尚可,原有庄主也颇有家资,如今都收拢藏在了这院内,今日正好一并奉献与将军。”
小五往院内厢房看去,敞开的房门里头,几名衣不蔽体的女子正蜷缩在墙角瑟瑟发动,恐惧的看着外头的一切。
“找些衣物来,给里头的人送去。在弄些米饭来,不要惊吓她们。”
“诺!”一名哈士骑领命而去,带着几名士兵往其他厢房搜索。
小五并没有正眼去看匍匐在地上的人,向周边几名前来汇报的百长问道:“可曾收拾停当?”
“禀校尉,农庄内外皆已收拾干净,所有贼兵无一人漏网,尽皆斩杀。”一名百长回答道。
“院后粮仓内囤满了粮米和钱帛等物,已派人把守,请校尉示下如何处理。”另一名百长回答道。
“哈士骑分出五个百人骑队和枪骑兵一起警戒四周,以防刘辟发现派军来救。仓中粮米都搬出来,剩余的五个百人队用战马驮着粮米转移到附近安全的村落里储藏,搬不走的,集中在庄口,统统烧掉。这就是我们给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