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阳不过是短暂的一现身,便牵动着上万萧家军的每一根神经。
而她,这会儿却在被杨光武教训。
不止是杨光武,军中每个比她身份高的人,都可以对她呼来喝去的使唤,教训,甚至动动嘴巴就能杀了她。她一朝从高高的云端跌落下来,彻底变成了晋国最底层的人。她一点点体验着这种人的淳朴,温情,和简单的快乐,也深深感受着他们的无助,卑微,和辛酸的绝望。
“我知道了…”
叶青低下头,轻声说道。
啊咧?
“知,知道就好!”
杨光武看着叶青极为反常的温顺模样,不禁有些不习惯,一时间连舌头都开始打结了。
这若是以前,杨青青至少也会嚣张的瞪他一眼理也不理他才对。
顾不得再多想,杨光武眼看时辰已到,忙快步走了。走到约定集合地点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是到的最晚的那个。李昌勇和上官泽已经神情严肃的站在那里,各个伍长们也都站成了一排候命。杨光武忙冷汗直冒的在李昌勇略微不满的注视下,走过去站好。
美色误人啊!
“各位伍长,”李昌勇看人已到齐,便淡淡开了口:“今日少将军前来阅军,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我就不再多说了。一句话,各位的前途富贵甚至是身家性命,都在这一天了。若是少将军满意,那自然是什么都好说。若是出了什么差错…”
哼哼!
李昌勇冷笑一声,目光阴沉的扫视着眼前的十个伍长,面色骤冷:“谁敢让我在少将军面前为难,我就让他没命!听清楚了么!”
“听清楚了!”
李昌勇话音刚落,伍长们就立刻站直了身姿,声音雄浑的齐声应道。
李昌勇勾唇一笑,又温和的望向了上官泽。
“上官将军,你可有何要吩咐的?”李昌勇客客气气的问道。
上官泽忙笑。
“李将军话已说尽,我何必再多言?”上官泽正色道:“一切就按李将军的安排。李将军跟随少将军多年,对少将军的脾性甚为熟知,今日阅军,我就多多仰仗李将军了。到时若是下军有哪里做的不到,让少主不满的地方,还望李将军在少主面前多多美言几句才好。”
李昌勇一听,禁不住傲然浅笑。
这个上官泽还算识时务。知道宗主已经年迈不久于世,萧家宗族的大权很快就要交到萧阳手里,所以上官泽对他一直都非常客气。两人虽然都是副将军,但军中大小事务,他说一上官泽从不敢说二。
他现在在萧家,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
只要哄住了少主萧阳,他自然可以为所欲为。
上官泽见李昌勇极为理所当然的接下他的奉承,不禁笑的更深。
伍长们便在上官泽威风至极的号令下忙四散而去,各司其职了。
待到天色亮后,李昌勇和上官泽便在萧家军营的大门外,恭恭敬敬的等候着萧阳驾临。此时门外,正笔直的站着两列军士,军士们手中都竖着大旗。那些旗子在秋风飒飒的吹动下凛冽的飘着,颇有一股威严萧杀之感。
不一会儿,一辆马车便在两列侍卫的护送下,缓缓驶来。上官泽和李昌勇一见,忙快步迎了上去。马车驶到军营门前,便停住了。车帘掀开,里面一个面相极为斯文温和的男人,正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
“恭迎少将军!”上官泽和李昌勇一见此人,忙跪下高声喊道。
“恭迎少将军!”门外迎候的两列甲士也即刻跪下,嗓音洪亮的齐声喊道,那声音,雄壮有力的似乎都要冲破云霄!
萧阳,清亮的眸子微微打量了下左右,轻轻一笑。
“平身吧!”
萧阳温和但不失威严的声音,淡淡说道。
李昌勇和上官泽忙起身走到马车跟前,准备迎候萧阳下车。
两列的甲士也赶紧身姿飒爽的站好,握紧了手中的大旗。李将军说了,他们能不能握的住矛拿得起盾并不重要,能不能上战场杀敌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站的要直,嗓门要大,能握的住手中的旗。这旗,就是他们的命。
“进去吧!”
萧阳见李昌勇和上官泽一左一右的站在马车边,却丝毫没有下车之意,只吩咐两人跟在两边,随着马车入军营。
李昌勇一见,忙跪下了。
“少将军恕罪!”李昌勇略有些紧张却依然十分坚定地说道:“军营重地,向来不许乘车或骑马入内,军令如山,少将军也不能例外。属下斗胆请少将军屈尊下车,步行前往军营!以正军令!”
哦?
萧阳瞟了瞟李昌勇,笑了。
“李将军提醒的是,我倒是忘了…”萧阳淡淡说着,便要下车。
李昌勇忙伸手扶住。萧阳下了马车,目光款款向军营望去,但见军营中正一副有条不紊的忙碌之相。李昌勇立在萧阳身后,暗暗一笑。萧阳方才的举动岂是因为忘了?他不过是试探他而已。他跟了他这么多年,岂不知道他的心思?
旁边,上官泽敬佩的望了李昌勇一眼。
要知道,敢忤逆主子的意思,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的!
李昌勇见状,再得意一笑。
萧阳已缓步入了军营。李昌勇和上官泽忙一左一右的随行。操练场上,甲士们正挥汗如雨的训练着。一伍的甲士正在练拼刺,一列甲士拿矛,一列甲士拿盾,都光着膀子喊着号子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你一下我一下的拼杀。
二伍的甲士在练阵型。只见二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