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娇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粗略商量好关于托人去府城寻宋大郎的事,没多留,只待了一会儿就坐牛车回去了。
折腾了这么一番,大半个下午也就过去了,宋家众人都没什么心思做别的事,刘氏也没再出门,待在屋子里倒腾东西。
得了婆母刘氏的吩咐,李慧娘在后院的鸡圈里,抓了一只不怎么下蛋的老母鸡,准备杀了用来炖汤,说是好给大家打打牙祭。
李慧娘自然知道刘氏的真正意图,按照原主的性子,肯定舍不得为了自己就杀鸡,刘氏只好拐了个弯,说是给家人打牙祭,让她无法拒绝。
李慧娘不是原主,当然不会委屈自己,对刘氏的好意,也心存感激。
要她来说,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把身子养好,有大把赚钱的手段呢,到时只要舍得下功夫,不怕家里没有进项。
老母鸡身姿矫健,费了不少劲,好不容易终于抓到手,李慧娘这才得出空来,用手背抹了抹额上的汗。
珠珠和元宝就站在鸡圈外,看到李慧娘终于抓住了一只鸡,忍不住欢呼起来:“抓到啦,抓到啦,娘亲真棒!”
李慧娘使劲倒提住老母鸡的双脚,不让拼命扑腾的老母鸡挣脱掉,把鸡圈的门关好,这才如释重负地走了出来。
刚走出来,珠珠和元宝就迫不及待地想跑到李慧娘的身边,被她连忙喝止。
“珠珠,元宝,娘身上脏,别靠得太近,远远看着就好,不然会把你们身上也弄脏,到时可就变成花脸猫了哦。”
两个孩子尚且年幼,抵抗力比大人要弱些,李慧娘担心他们近距离接触到家禽的话,会沾上病菌,容易导致生病,这在古代可是要命的事,不可轻易忽视。
“嗯嗯。”
对于李慧娘说的每一句话,珠珠和元宝一向都是乖巧听从的,因此两个孩子都跟李慧娘隔着一段距离走路,没有靠得太近。
李慧娘本身也是个乡下长大的孩子,对于农事家禽之类的事,从小耳濡目染,并不陌生。
可是再怎么着,毕竟没有试过亲自动手,宰杀过鸡鸭鱼之类的活物,现在要自己动手杀鸡,也有点束手无策。
幸好原主从小就帮着家里干活,里里外外的大小事务都上手,就算吃得不多,也没少帮着家里宰杀处理鸡鸭之类的活物,杀一只鸡根本不算什么事。
准备功夫就绪,凭借原主的记忆本能行事,李慧娘手脚麻利地就把鸡给割喉放血,烫水拔毛,剖开鸡腹取出内脏,没一会儿,就把整只鸡给收拾妥当了。
家里还有一些往年储存的山货,李慧娘取了一小部分干香菇泡发开来,打算和鸡肉一起炖煮。
老母鸡至少也得炖煮一个时辰才能下口,等到火候差不多的时候,也是该吃饭的点了。
鸡肉用来炖汤,鸡的脏腑也没浪费,李慧娘把鸡肝、鸡胗、鸡肠等物也给清理干净留了下来,物尽其用,也能添多个菜,而且营养又美味。
珠珠和元宝也是许久都没有吃过鸡肉了,看着李慧娘处理食材,开始炖煮鸡肉,也是眼馋得很,恨不得马上就能出锅可以尝到。
锅里飘出来的香气,简直让人垂涎欲滴,说是满室芳香都不为过。
今天的晚饭很丰盛,老母鸡汤炖得肉质酥烂,汤汁美味,从酸菜坛子里捞了一把酸菜,和鸡内脏一起爆炒,香气扑鼻,把鸡汤里多余的油捞出来用来炒了一碟青菜。
一顿饭让宋家众人吃得满嘴流油,异常满足,暂且忘记了关于宋大郎的消息,所带来的愁绪。
吃过晚饭,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一大家子都在堂屋歇着,聚在一起说说话。
珠珠和元宝献宝似地凑在刘氏和宋父跟前,把今早二郎随口教的两句《三字经》背给二老听,逗得二老开怀大笑。
“哎哟,咱们珠珠和元宝可真聪明,小小个儿的就会背书了呢!”
刘氏把珠珠和元宝半搂在怀里,疼爱地看着眼前金童玉女般的孙子孙女,满眼欢喜,都快要溢出来了。
宋父也是满脸笑意,孙子孙女聪明伶俐,又好学,对老人家来说,是件无比欣慰的事。
可转念一想,心里又充满了愁绪,看了一眼旁边嘴角含笑的小儿子,宋父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眉头都皱了起来。
忍不住在心里暗恨自己无用,如果不是身子不争气,把家里的积蓄都几乎用光了,又挣不来银钱,家里的环境也不会每况愈下。
要不然,天生聪慧是个读书料子的二郎,又怎会被拖累到了年十二,还无法继续去学堂进学呢?
突然,屋外响起了不大不小的拍门声,立刻引起了堂屋内宋家众人的注意。
天色已经大黑,宋家大门都拴上了,没什么急事的话,一般人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打扰,也不知来人究竟是谁。
作为家里的顶梁柱,宋父率先站立起身,走到堂屋外,大声朝外问道:“谁啊?”
“伯父,是我。”一道沉稳厚重的嗓音传了进来,来人正是今日宋玉娇提过的董镖头。
“是阿锐啊,等会儿,我喊二郎给你开门!”
宋父腿脚有些不便,走路比较慢,喊了二郎大门给开了。
门一开,紧接着就走进来一个身材高大,虎背熊腰,长着络腮胡的壮汉,凶眉怒目,这样一副模样,看着就让人心生畏惧。
“宋叔,婶子。”
一进来,董锐率先喊了宋父和刘氏,而后又对李慧娘一拱手,“弟妹。”
董锐大约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