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柱和牛翠花这一天经历的事情就跟做梦一样,好不容易从牢里出来了,结果就看到牛大柱血肉模糊的,然后又跟着牛车走了一天的路。
因为牛大柱屁股受了重伤,必须要趴着,一个人几乎要霸占了一个牛车板,只留了一点地方让牛富贵坐着,就没他俩坐的地方了,所以两人是一路走回来的。
现在两人是又累又晕,除了想回家睡觉,啥事也不想干。
“有啥事明儿再说吧,先回家吧。”牛二柱忍着疲惫回了牛大妮一句,便扶着大腿往家走。
他虽干惯了农活,但一下走几个时辰路也累得够呛,现在腿都跟麻了一样。
牛二柱也是感觉对不起大哥,靠着毅力才撑到了现在。
牛翠花的感觉更加糟糕,她路上时就觉得脚上磨出了几个泡,疼得厉害,但因为牛富贵和牛大柱今个罚了钱又挨了板子,牛富贵这个公公又一路都沉着个脸,牛翠花也不敢喊疼,这会儿只觉得脚上的水泡磨烂了,皮肉混合着血水粘在了布鞋上,又疼又难受得慌。
“快!去给我还有你爹弄点热水洗脚。”牛翠花一边扶着牛二柱一瘸一拐地往前走,一边有气无力地对着牛大妮吩咐着。
“哎!”牛大妮这时候也不嫌娘让她干活了,她连忙应了一声就准备回家给两人倒水去。
只是人还没出院门呢,后边就有人喊住了牛大妮。
“牛大妮!”
牛大妮一回头,便看到牛凤珍不知什么时候从牛大柱的房间里走了出来,顿时吓得一个激灵。
她本就有些害怕自己这个小堂妹,这会儿牛大柱又因为救她爹娘受了重伤,虽然她当初不知道救她爹娘还要挨板子,但牛大柱和牛富贵确实是因为她去求情,才到县衙去的,所以牛大妮下意识就有些心虚了。
“娘!”牛大妮连忙躲到了牛翠花的身后,求救般喊了一声牛翠花。
这可是她娘让她求的情,可不管她的事啊。
牛翠花也是有点心虚,利用人的时候她可是胆子大得很,这事情做过了,又开始胆怯了,于是牛翠花没理牛大妮,也往牛二柱的身后躲了躲。
牛二柱和牛翠花回来的时候,因为牛大柱重伤,牛富贵又搁那摆着脸,时不时地骂人,期间两人连敢有交流都没有,所以牛二柱压根就不知道他爹和大哥,是牛翠花想点子让牛大妮给求去的。
他此刻的心里对牛大柱还内疚着,这会儿看到牛凤珍,不由得赔笑道:“凤珍,啥事啊?”
“啥事?”牛凤珍也笑了笑,但此刻她脸上的笑容有些扭曲,在这阴暗的天色下,显得有些恐怖。
她头歪了歪,看向躲在最后面的牛大妮,阴恻恻地冷笑了一声,道:“牛大妮,是你骗我爹和爷一起去的县衙吧?”
她一直防着牛二妮,没想到这一世却在牛大妮的手里栽了跟头。
她爹这次受伤,大夫都说了,一个月内甭想下床,要想完全好,那得养上几个月!
家里除了她爹,根本就有没有会做生意的,她爹要是受伤了,家里铺子的事情可不要受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