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霜向贺大夫点点头,这贺大夫她只齐明听说过,没见过人,今日第一次见,印象跟救死扶伤的老好人大夫一样。
“请!”贺大夫转身进入卧室。
常霜看了看齐明一眼,快步跟上,正好逃离屋里人的犀利目光,她也没时间去了解那贵人是什么人物。
卧室的圆拱门帘子是流苏,外面的人隐约可以看到里面的情景,声音也可以听得清楚。
莫非请齐明坐下,给他倒茶,也不多说什么,连介绍都没有。
齐明看那贵公子是不想与人交谈的样子,他也不去惹人。对方没报身份也没所谓,只要常霜把人治好了,主子自会乐意与人说话。就算没治好人,主人失望送客,齐明也会查到请他们来的人是谁。
卧室内,常霜盯着床上的病人,不知该出现什么表情好,只能是面无表情。
这病人是个妇人,贵妇人,年纪约摸四十左右,她仰躺着,很安静,睡着了一般。病人额头缠着纱布,显然是受伤了,因病她面色苍白,很憔悴。
即使如此,也看出她容颜的美丽。此刻病态的她,更多添了一股柔弱,叫人怜惜。如此美丽的女人,一定是某大人物的女人。
令常霜不解的是,病人被绑在床上,病人手上也伤了,指甲,手背都缠着纱布,这伤得不轻啊。
这美丽的贵妇,是被虐待了吗?
“这夫人……”常霜看贺大夫,贺大夫却不打算说话,只是做个请的手势。
常霜无奈,都到这份上了还试探她,叫她自己诊断。
常霜坐在床沿,然后慢慢的靠近病人,低头附耳在病人胸前,贴近,聆听病人的心跳声。
一,二,三,四……
常霜心里数着数,数六十下,用一分钟来计算病人的心跳有多少下,但很困难,她没听诊器,只能自己听。她一边数数,一边数病人的心跳,很容易弄混,听了一会儿。
常霜大概确定了一个心跳率,然后她看看病人的口中,眼睛,最后搭脉。检查完毕,常霜看着病人眼里有惑,她再次确认。
确认两次后,常霜站了起来,手插着腰看着贺大夫,面色平静,眸眼清清,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常姑娘,如何?”
如何?这个病人……
“贺大夫,病人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常霜要了解这个病人的情况。
贺大夫回道:“据说是病人自己撞伤抓伤的,不是别人导致的。”
常霜更不懂了,一个女人自己伤自己?
“常姑娘?”贺大夫又问,很想知道常霜的结论。
“就这些?”常霜也问他。
“什么?”贺大夫有些不明。
“病人的其他症状,你还知道吗?”
贺大夫摇摇头,“不知道,主人也没说,只叫我们救人,但老夫没用啊。”
常霜深呼吸口气,瞪着清澈的眼,清了清嗓子,向是让外面人也听个清楚,郑重地说自己的诊断结果,“这个病人,她没病!”
常霜此言一出,本来就很安静的空气更像是凝结了一般。贺大夫瞪了瞪眼,愣了愣,然后竟是松了口气,脸上出现一丝放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