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染眯起眼,审视地打量着卫许运,见后者吊儿郎当,故意摆出浪荡不羁的贱样,她唇边扬起一个完美的弧度:“卫将军,既然你都跟我说了王爷对我天地可鉴了,那我又何必关心他和沐冰凡说些什么?”
卫许运不可思议地眨眨眼:“难道你不好奇睿王去了哪里?”
夏染笑得更加灿烂:“还能去哪里,既然他跟沐冰凡都不在,那想必是送她回淮水对岸去了。我问你一事,你老实回答我,我就不把你偷听的事告诉墨泫。”
卫许运原本犹豫着要不要把耳环给夏染,为了得到她的信任才决定赌一把的,没想到夏染竟然不把沐冰凡放在心上,他一边暗自懊悔,一边警惕地看着她:“你想问什么?”
“你是怎么躲开墨泫的?”夏染困惑地看着他,“依墨泫的武功,但凡能听到他说话的范围之内,都不可能有普通的**生物存在,我们家狗爬过他都能听到,你这么一大活人,他怎么可能没听到?”
卫许运气得脸色铁青,拿他跟狗比!他哼了一声:“我的武功虽然及不上你们,但我们家传的内功很特别,就是专门控制气息的,我只要不动,就能安静得跟空气一样,睿王没发现那也是很正常的事。”
“当真有这种内功?”夏染眼睛发光,“教我教我!我已经被墨泫欺负得没人样了,你偷偷教我,等我练好了吓他一下!”
卫许运皱起眉头:“这可是我们家三代单传的内功,怎么能随便教给你!”
夏染嫣然一笑:“你不教我,后果……哼哼,你懂的。你别看王爷人前温文尔雅,若有人触到了他的逆鳞,啧啧,你知道死无全尸四字怎么写吗?”
卫许运皱起眉头,他原本以为夏染比墨泫好对付,现在看来……
但他天生叛逆的性子,从不受人要挟,夏染越这样说,他越不会乖乖就犯,卫许运眸中露出一抹戏谑的嘲弄,冷冷地说:“睿王妃,既然你一定要告诉睿王,就告诉他好了,大丈夫顶天立地,偷听便偷听,睿王要杀要剐,愁听尊便。”
夏染没想到一向油嘴毒舌说起话来不留口德,三句就跑没正经了的卫许运竟然还有这样的清高的一面,她微微一笑:“卫将军,我逗你的,开个玩笑,干嘛这么认真啊。”
逗?她刚才那叫开玩笑?
“卫将军,跟我说说野牛阵吧。”夏染转换话题比翻书还快,“野牛阵我多少也听到一些,但你和他们交战这么长时间,总是经验更丰富,比听别人说更靠谱。”
卫许运审视地看着夏染,见她无邪的小脸上扬着兴奋的光,侧头问道:“你这算是相信我刚才说的?”
“其实,没有全信。”夏染甩甩长发,“信你一半,剩下一半,我要再观察观察。”
卫许运扬起下巴:“为什么信我?”
夏染满不在乎地说:“第一,皇上信你,虽然我对那老匹夫也没什么好印象,但对他的权谋之术,我还是佩服的;第二,我不信霍炎,他女儿是墨风的侧妃,跟我们有仇,所以就算冤枉他误杀了,对我们也没有任何损失。”
“咳咳!”卫许运被噎住了,夏染的理由,果然都很务实,他自问不是个僵化的人,可她的理由……
“你呢,为什么信我?”夏染似笑非笑地看着卫许运,“如果是看上我就算了,墨泫的占有欲强到了令人发止的程度,如果……”
“打住,睿王妃你饶了我吧!”卫许运抓狂地挥着胳膊,“就算睿王大度到令人发止的程度,王妃红杏出墙他还热情扬溢地来捧一把土,末将也不敢招惹上王妃,末将将军府那一亩三分地,被王妃两把火就烧光了,没银子重新盖。”
夏染笑得很开心,卫许运对她的胃口,她有心结交这个朋友,所以有些话,还是先说清楚比较好,有了薛毅的教训,夏染再不敢像从前那样天真地以为友谊可以超越性别。
“既然我们提到风月就互相看不顺眼,那不如谈点正事。”夏染朝树林子一指,“找个地方跟我说说野牛阵,这里目标太大,我觉得现在暂时不要让霍炎发现你来找过我比较妥当。”
“好!”卫许运也开始适应夏染不按牌理出牌的风格,跟她走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开始详细描述野牛阵的威力。
“那些牛速度很快,冲劲大,寻常士兵根本抵受不住。”卫许运说起战阵,便不再是嘻皮笑脸的样子,显得很认真很严肃,“野牛连成一排,蒙头狂奔,气势上绝对占优。”
夏染眼珠子一转:“不能砍牛腿吗?铠甲再坚硬,也不能穿到腿上,否则它们根本跑不动!”
卫许运再次向夏染投来赞赏的目光:“王妃说得不错,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后来发现根本行不通,因为那些牛跑的时候沙尘漫天,士兵们根本睁不开眼,而且士兵不可能在飞奔的牛群中安全地砍断牛腿,依睿王的武功当然没有问题,但野牛却有上万条腿,靠几个人不可能成事……”
夏染打断了他:“不对啊,既然野牛都被串成一串了,我们只要砍倒一只,剩下的应该就噼里啪啦倒一片了才对,而且烟尘大,我们的士兵睁不开眼,烟国士兵难道都不用眼睛吗?”
“你当他们傻啊!我们砍倒一只野牛烟国人会把锁链斩断,怎么可能摔成一片,而且野牛很高,扬起烟尘都在一人高左右,正好迷我们的眼睛,他们骑在牛上,高出一截。我也试过让士兵骑马迎敌,可是那些笨马,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