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染秀眉紧锁,警惕地看着坐在身边的墨泫,将他靠近她胸部的手推开两寸,哼了一声:“七皇子这是准备自食其言的节奏吗?答应我的三条不想做数了是吧!”
墨泫侧头魅惑地审视着她:“连女人最基本的义务都不想尽,娶你何用?”
夏染一脸期待:“那就别娶!”
墨泫不置可否地淡笑两声,将头枕到夏染的大腿上:“我今儿累了,让我休息一下!从早折腾到晚,好不容易不露痕迹地把消息捅给墨奕,傍晚想进宫来看好戏,却被你这小东西一手毁干净了,什么也没看成!”
他用的是数落的语气,却没有多少指责的意味,似乎还觉得挺有趣。
夏染挪了挪身子,没有把他推开。
墨泫不动声色地勾起嘴角,夏染的脾气他已经摸得八.九不离十了,只要顺毛捋,她都会乖乖的,谁要是触到她的逆鳞,那就是鱼死网破的结局。
所以,他决定以后不是原则性的问题,可以稍稍顺着她一点,不过某些原则性问题,那就……
墨泫将手搭在夏染腕上,稍一用力,她腕上的镯子立刻变成了粉末,他笃定地说:“这镯子太俗气,不适合你,你若喜欢玉镯,改日我给你一只。”
夏染那叫一个心疼,柳玉姚给她的镯子至少得值两千两,不戴可以卖啊!
墨泫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探进夏染怀里,在她暴怒之前又抽了出来,手中捏着一只瓷瓶,不屑地把瓶子一丢:“这种垃圾,留着何用!”
他坐起身,从怀里拿出一只木瓶子,用衣袖擦掉夏染手上的药膏,将瓶中的药粉倒在淤青的伤上,轻轻揉搓着,不动声色地说:“明日就会好了。”
夏染怀疑地眯起眼:“你怎么会随身带着治跌打损伤的药?”
墨泫淡定自若:“昨天进宫的时候,看到安小鱼给你敷土豆皮,我就随手去配了点药。”
夏染鼓起腮帮子:“你天天跟踪我?”
墨泫理所当然地说:“你进宫来打听太子妃的消息,我怎么能不跟?太子妃的消息现在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事,我不跟你跟谁!”
夏染不动声色地将手从墨泫掌中抽了回来,漫不经心地说:“你对太子妃,还是有那么点喜欢的吧?”
“什么?”
夏染眸中闪动着狐狸般狡黠的光亮,“你那么紧张她,难道没有一点喜欢吗?不知道墨奕知道了会怎么样,大祭司知道了,又作何感想。”
她终究还是没忍住,挤兑了墨泫一下。
墨泫居然没有生气,只是不由分说拉过夏染的手继续替她揉伤,冷静地说:“我若喜欢楚绮琴,她逃得出我的掌心吗?还有沐冰凡,如果我想要,早娶了。我只当她们是妹妹,我的心十五年前就死了,生活又动荡充满危险,跟了我的女人能有什么好结果!既然我给不了她们安定的生活,就不要去招惹,所以我才会拖到现在都没有娶亲,因为万一她们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原谅自己。”
夏染眨眨眼:“那我就活该当冤大头陪你危险了?七皇子,商量一下,我把太子妃救出来,我们的婚事就作罢,如何?你挫了这么多年,也不在乎多丢一次脸,我去跟皇上说我骤然顿悟,决定终生不嫁长伴清灯古佛左右!”
墨泫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夏染眼珠子转了两圈:“怎么样?给个话!”
“想的美!”墨泫不怀好意地向她靠近,“你命大得很,如果全世界只能剩一个女人,我赌肯定就是你!到了二十七岁还没有娶亲,我被人笑够了,难得有你这送上门来不怕死的,我怎么能轻易让你跑掉?”
月光洒在墨泫脸上,妖孽得天.怒人.怨……
“这东西真别扭!”墨泫抬手撕掉了夏染的人皮面具,“我还是习惯看你本来的脸。”
说话间,他靠夏染更近了两寸,微凉的唇贴在她唇上,夏染倏地睁长眼睛,长睫毛扫过墨泫的脸颊,让他身上一热。
墨泫只蜻蜓点水地占了点小便宜,立刻见好就收,没事人似的将药瓶塞在夏染手上:“药配多了,你留着,外伤只要不破皮都能用。”
他拿起夏染的一缕长发,在指尖绕了一圈儿,刚想绕第二圈的时候,夏染已经把头发夺回去了,他淡淡一笑:“拉手是我容忍的极限!如果你敢让墨奕碰到你身上其他地方,碰哪砍哪,你自己看着办!不要拿套消息当借口,大不了太子妃丢了性命,大家谁也别活!”
说完,墨泫摸了摸夏染的脸,噌地不见了。
夏染按住自己的嘴唇,她都已经被墨泫吻得不爱吻了,更暧昧更亲呢的事也没少做,为什么她的心还会跳得这么快?
墨泫刚才那个话的意思,是说他就打算娶她一个了?啊呸呸,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坐在树梢上的墨泫唇边扬起柔和的笑,夏染脸红的样子,满好看的。
夏染戴好人皮面具,收拾好动荡的情绪回去见安小鱼,面对安小鱼八卦的目光,夏染果断摆出一场敢多嘴就要你好看的脸。
安小鱼贼贼地一笑:“姑娘若是把面具摘下来,现在脸色红润得一定很好看。”
夏染哼了一声:“安小鱼,你越来越没规矩了,之前还装模作样不敢跟我一桌吃饭,都是骗人的!”
安小鱼扮了个鬼脸,她打小就被江海海压着,遇到墨风以后更加小心翼翼地伺候,不敢惹主子生半点气,本性压抑得太久,现在一下子全散发出来自然是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