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了雪,到处都是银白一片,苍茫的雪原上留下了一片狼活动的痕迹,发现有狼群出没,侦察营的将士赶忙集中起来,在附近做上标记。
杨头是侦察营的一个小组长,手底下带着几个兵,当初齐睿就下来的小兵叫二蛋,感激他的救命之恩,跟着他一块儿干。
雪比较深,狼的脚印不太明显,但是从拖拽的痕迹来看,显然就是狼,几个兄弟有点害怕。二蛋咽了口唾沫,当初狼从他腿上撕下来一块肉,现在他看见狼的脚印就开始隐隐作痛,他按了按伤口的位置,早就已经落痂不疼了。
“杨头儿,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派两个人回去报备一声,有狼的地方肯定就有突厥人,提前回去报告消息,咱们也好早点预防,谁知道图金额人什么时候偷袭。有千日做贼,可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再这样下去,非得累死咱们不可!”
年轻人没什么耐心,杨头儿可是侦察营的老兵了,眼见为实,他必须弄清楚才能回去汇报,要不然就显得草木皆兵了。
“山里狼本来就多,说不定是野生的狼群出来觅食。我们得弄清楚在说。”杨头儿顺着狼群的脚印追上去,其他人有点犹豫,他回头沉着脸说道,“我们侦察营就是将军的眼睛,眼睛得看清楚拉弓才能对准地方,看不清楚不仅射不中敌人,甚至有可能误伤,别以为只是一件小事就不去努力做。你们谁要是退缩,现在就回去,以后别在我们侦察营,别再叫我杨头儿!”
到底是在战场上多吃了几年饭的人,他说话中气十足,虽然他表面上看起来是个小老头儿,但干起活来一点也不含糊,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颇具震慑力。
其他人被震住不敢吭声,但是看脸上的表情仍旧带着不情愿跟害怕。杨头儿哼了一声转身自顾自的往前走,余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有人想回去。
“杨头儿,你等等我,我跟你一块儿去!”
二蛋追上来,其他几人也只好硬着头皮上前。
“你们别怕,又不是上战场,不就是几头狼嘛,咱们手里有刀有箭,大不了跟那群畜生拼了,只要咱们团结一致,畜生肯定没有人厉害,上次我们不就把狼群杀的够呛,你说是不是啊杨头儿!”
上次就他俩也只有两头狼,后面的狼群都是十一皇子杀的,不过他们来那个个都在场,勉强也算是吧。杨头儿嗯了一声,继续往前走,脚踩在雪地上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这场大雪下了整整十天,随便一踩,雪就盖到膝盖处,走起来很吃力。地上的痕迹蔓延到很远的地方,走了半晌,他们也没看到狼群。
“多半是出来觅食的野狼,虚惊一场,咱们快些回去吧,再往前去是雪豹的地盘,雪豹的攻击力比之狼群有过之而无不及,大家小心一些。”
一说回去,大家提起的心才放下,不用他催促,脚下的步伐明显的就快了起来。刚转过身走了不远,他们就听到狼叫声,就在据他们不远的山岭后面。二蛋额头上冒出汗珠,忍不住哆嗦道:“还好我们走的及时……”
大家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也没人笑话他,包括杨头儿的意思也是赶紧走,听声音,狼的数量不在少数。
他们倒是平安离开了,这边杜晞晨和齐逸被狼群围住,青玄和隐卫们手上拿着剑在狼群里面缠斗,白雪已经被狼的血染红,然而这群狼可能是饿极了,竟然丝毫不顾受伤的同类,进攻的愈发猛烈。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在雪中行路实在是太慢,马只能用来驮东西,人骑在马上马根本没办法走,还不如走路来的快些。
现下被狼群缠住,让人更加焦躁。齐逸将她护在身后,抽出了一直挂在腰上的长剑,一头公狼扑上来,他提剑在剑尖2贯穿内力,迎面戳进了狼的眼睛里,剑尖从狼的脑后贯穿,场面有点血腥。杜晞晨不是没见过血腥,应该是孕期的原因,她竟闻不了血腥气,弯腰呕吐起来。
齐逸一惊,转过身来见她难受的模样,眼底划过一抹心疼。他上前拍着她的后背,希望能让她好受一点,他把长剑插进雪里洗去血污,这才转过身来抱她。但是狼群一直将他们包围在里面,没办法出去。
他只能心疼的说道:“很快就好,你忍一忍。”
杜晞晨点头,虚弱道:“我还能忍受,你不用顾及我。”
她也带着佩剑防身,正说话间,一头狼扑向齐逸的后背。
“小心!”
她迎上去瞄准狼的咽喉,一剑下去,血喷了老远,还有几滴洒在她的脸上。胃里一阵翻涌,她张嘴便吐了出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他们的剑快,但是无奈狼的数量太多,他们没办法应付,总有留意不到的时候,青玄的胳膊上被狼的利爪勾出一道口子,鲜血淋漓,其他几个隐卫也多多少少受了伤。
“齐逸,那支笛子你带着没有?”
白玉短笛,她见过突厥人用笛子驭狼,大概的调子她能记住,但是她不懂乐理。关键时刻,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
见他从怀中拿出那支短笛,她接着说道,“我曾经见过突厥人驭狼,我把调子哼出来,你试试。”
齐逸皱眉点头,她闭上眼睛回想着曲调,轻声哼出来。齐逸将她哼的调子转移成曲子用笛子表达出来,一曲过后,狼群丝毫没有变化。
“是不是还有其他窍门?”
她睁眼看着狼群,有点弄不明白,她当然知道不可能仅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