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云鹤翁和副城主凤天翔私交甚好,两家常来常往,互相帮衬。如今,爷爷走了,帮助凤家的事情,云逸要接过来。
……
凤婶婶一见云逸,就指着里屋小声道:“你可算来了,天天吵着要找你,都要烦死我了!”
“妈,谁来了?”屋里,一个女声发问。
“你猜。”
“是云逸哥哥!”虽没见到人,但声音已经飞了起来。“云逸哥哥,快进来!”
里屋,一张特制的扶手木椅上,坐着一个女孩。
一头枯黄长发,一付瘦小身躯。皮肤很白,但给人感觉很不健康;眼睛很大、很美,只是,长在瘦小惨白的脸上,给人的感觉不是美丽,而是可怜。
这女孩,是凤天翔的二女儿,凤舞的妹妹,凤飞。
凤飞比凤舞小一岁,满十四了,但是,又瘦又弱,看着好像还不到十岁。
虽是仲夏,凤飞的腿上,却盖着一条薄被。
八岁时,突如其来一场怪病,凤飞的双腿瘫痪了。凤天翔遍寻名医,就是治不好凤飞的病。原本活蹦乱跳、水灵灵的美少女,成了枯萎的花朵。
后来,云逸的爷爷云鹤翁搞到一个方子。凤飞吃了药,虽然没有太大起色,但病情总算稳定下来。
十四五岁,从豆蔻迈入及笄,正是女孩的发育时期。姐姐凤舞,越长越漂亮、越长越妖娆,成了人见人爱的“鼻血娃”;而妹妹凤飞,却好似冬眠了,越来越瘦弱、越来越枯萎,成了人见人怜的“眼泪娃”。
……
“云逸哥哥,抱抱!”
云逸还没进屋,凤飞已经迫不及待了。双臂细细的小胳膊,使劲张开着,本不肥大的衣袖,像是被竹竿挑着,显得空荡荡的。
“都十四了,还要抱,羞不羞?!”
“不羞!就要抱抱,我要云逸哥哥带着我飞!”
云逸无奈,只能弯下脖颈,让那两只细瘦的小胳膊,环在自己脖颈上。
两张纯真的脸,离得很近。凤飞使劲吸了吸鼻子。“云逸哥哥喝酒了?”
“啊……是……”
凤飞最不喜欢酒味,她说过,喝酒不是好人。
云逸赶紧道歉。“哥哥错了,以后不喝酒了。”
“云逸哥哥不一样,他们不是好人,云逸哥哥喝酒,有男人味。”
“小丫头,你懂什么。搂紧了,要起飞了!”
这是小时候,两人常玩的游戏。
“只玩一次啊,抱紧了。”云逸提醒着,攥住凤飞的两只小胳膊,直起腰,轻飘飘地带起了凤飞。
“飞喽!”云逸原地转着,凤飞那瘦弱的小身子,飞一般飘了起来。
云逸转着,凤飞“咯咯”笑着,这种小孩子的游戏,就是她最奢侈的享乐。
怕抻到她,转了几圈,云逸就停了下来。凤飞意犹未尽,撅起小嘴,讲起条件:“那你留下吃晚饭。”
在厨房忙着的凤婶婶也道:“云逸啊,在这儿吃吧,有你在,她还能多吃些。”
“好的,婶婶。”
见云逸答应了,凤飞眉开眼笑,得寸进尺,又提出条件:“我还要云逸哥哥陪我看星星。”
云逸拿过薄被,盖好凤飞的双腿,又拿了矮凳,坐到旁边,轻轻抬起凤飞的右腿,担在自己腿上,搓热了双手,轻柔地按摩着凤飞的腿。
不能站立,不能行走,腿上的肌肉已经萎缩,小腿比云逸的手腕还要细一圈。
“你乖的话,多吃饭,我就陪你看星星。”
“好的。”凤飞小鸡啄米样,使劲点着头。
“瞅你瘦的!以后要好好吃饭,才能长肉。”云逸一边按摩,一边教训着凤飞。
“我不要长肉。”
“为啥?长些肉,胖起来,才健康。”
“我不要胖起来,也不要健康。”
“乱说话!”云逸假装生气,瞪了眼。
“就不要胖!胖了,云逸哥哥就不给我按摩了,就不带我飞了。”
“乖,飞儿胖了,健康了,哥哥就能带飞儿出去玩了。好不好?”
“……好吧。”凤飞不情愿地点了头,眼珠一转,又提了条件。“我都听话了,一会儿,云逸哥哥要带我上房顶看星星!”
“胡闹!”
“就要嘛……”凤飞摇着云逸的胳膊,不停地哀求着。“房顶上,是我们的地盘,就要上房顶嘛……”
凤飞六七岁时,还没生病,云逸每次来凤家,两人都会爬到房顶上,坐在哪里,仰望着天空,等待着不知何时才会出现的星星。
房顶,是他们的地盘。
房顶,是他们寻梦的领地。
房顶,是他们忘却人世烦恼的圣地……
……
凤天翔和凤舞没有回来吃晚饭。
招生考核在即,凤舞要抓紧最后的时间修炼,确保能进入心仪的守正学院。
凤家住在城里最繁华的地段,热闹但也比较杂乱,担心影响凤舞用功修炼,凤天翔找开学堂的朋友,借了一间教室。学堂白天上课,下午放学后,凤舞就去教室通宵修炼,凤天翔在哪陪着她。
云逸家里,只有爷爷和他两个人,爷爷还经常出门,家里总是空荡荡的。
在凤家,和凤婶婶、凤飞一起吃晚饭,有家的感觉。
云逸吃着饭,和凤婶婶聊着家常。
凤飞很乖,云逸给她夹的菜,都乖乖吃了。只是总忍不住要插嘴说话,云逸佯怒瞪上一眼,她便撅撅嘴,继续埋头吃饭。
“爷爷好些天没来了,还好吧?”
“还好。出门了,这次,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