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甩开了赌庄的马仔,回到了聚头的旧宅。
三更天的时候,去马渣家的人也回来了,一无所获,还有一个人受了伤。
青然回来报告,说马渣的家里到处都装的机关,还有地牢,估计他们要找的人应该在里面,但是惹想救出来,怕是没那么容易。
庄思颜咬牙:“不容易也得去救,这事已经捅出去了,得快,不然马渣一定会把人杀掉的。”
庄思颜这边安排好,让温青的人去休息,她自己带着刘公子去找了阿四,把人放在他的家里,并且嘱咐一定要看好了,不能让其跑了,更不能让他死了。
阿四郑重点头。
回到将军府与叶元裴接头,庄思颜坦言说:“这事瞒不住了,还是跟凌天成说了吧,由他手里调兵去围剿马宅,你也能光明正大的出面,我们才有胜算。”
叶元裴沉声:“挑在明处对我们更有利吗?”
“不一定是最有利的,但我们能尽快找到足够的人,给马渣一个重击。
再这么耗下去,如果陆晓真的在他手上,我担心会影响到他的安全。”
叶元裴没应,眼睛看着桌子的一角,在想事。
过了好久才说:“他们为什么要把陆晓抓起来?”
庄思颜接口:“这里面的事还多着呢,刘家与陆家也不是单纯的抢钱霸妻关系,肯定还有别的联系。
我们晚上去赌庄的时候,看到刘公子正跟马渣在一起,当时那种情况,不像是一个赌徒对着老板,而是像是老早就是熟人。”
叶元裴点头:“如果他们之间真有什么事是我们不知道的,说不定现在陆晓就……。”
他没往下说,但是脸上的神色很不好,又默了一下,才起身说:“我今日去见皇上。”
庄思颜看他,没说话。
她从叶宅出来后,又回到了阿四的家里,准备对刘公子进行审问。
哪知这位刘公子怂成团,从赌庄带回来的时候就腿软的不行,后来又被安排到阿四这里,看着他一脸凶相的样子,竟然直接吓晕过去了。
阿四看着还绑在椅子上的人,一脸尴尬:“不知道怎么回事,晕过去了。”
庄思颜瞟一眼,二话不说,去舀了一瓢凉水,兜头就泼了刘公子一脸。
刘公子“嗷嗷”叫着醒过来,抬眼看到庄思颜他们两,眼一翻就又要吓晕过去。
庄思颜伸手先给了他一巴掌,这才无奈地说道:“就这小胆,到底是怎么在赌庄那种地方混的,还到处招摇。”
刘公子被一巴掌好像把神智打了回来了,结结巴巴地说:“我就是去玩玩,我爹才跟马爷合作的。”
“你爹?不是已经挂了吗?”庄思颜看着他问。
刘公子不知道挂是什么意思,反而重复了一遍庄思颜的话:“我爹死了,马爷找我谈这事,想把我们手里的份额全部转给他。”
庄思颜问:“什么份额?”
“赌庄的。”
为了活命,这个刘公子也是拼了,把他爹跟马渣合作的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原来刘家并没有自己的生意,他们家所有的收入来源,主要出自两地,一个是马渣的赌庄,还有一个就是陆林的银庄。
按现在的说法,就是各占百分之三十以上的股份。
赌庄和银庄的生意都好到不行,所以刘家等于是拿了一个金饭碗,什么事也不干,就能从里面不停地往外掏钱。
陆林的情况,庄思颜现在不了解,更不知道他为什么愿意给刘家钱。
可那个马渣,又阴险又狠毒,他为什么也甘心情愿去做这种事,而且他还有后台。
那后台的大老板,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口袋里的钱被别人拿走吗?
这些事情刘公子就一脸懵了,只说自己对这些事一无所知,他爹死后,他才把事情接过去,且连关于份额的文书他都没找到。
刘公子说:“马爷说只要我把份额文书给他,他就给我五千两黄金。
我爹死了,我们家那么大开销,我也管不了,能拿到这些钱,我也愿意,但是我找不到那文书放在什么地方了。”
他说的可怜巴巴,又委屈巴巴。
庄思颜看着他的样子就想踹上两脚,还真是一个败家子,而且挺废的。
想了想,还是问:“你爹是怎么死的?”
刘公子的脸上冻着一层冰渣,已经有些发青,再加上他一脸颓废的样子,真是惨不忍睹。
庄思颜都懒得看他,端了一杯热茶坐在他侧边,一边吹着热气,一边喝,不时问他一句话。
刘公子声音哆嗦:“我爹冻死的。”
“冻死?你们家那么有钱,没给你钱衣服穿啊?”
刘公子哀哀地看庄思颜一眼:“不是的,他晚上脱了衣服去睡觉,不知怎么了从被窝里出来,躺到外面的院子里,然后天亮的时候就冻死了。”
“这死法也太奇特了吧?你们都没怀疑是别人把他杀了?”
刘公子再次斜着眼看庄思颜:“身上又没伤口,哪里就是别人杀的?”
庄思颜没再说话,能从刘公子嘴里掏的东西差不多也就这些了。
不过,这个事情还真是越来越复杂。
刘父杀陆林的目的,不是为了抢钱霸妻,而马渣要刘家的份额也有可能不是为了钱,而是有别的目的。
就像现在一样,有人把刘父杀了,如果仅仅是不想分钱,完全可以把刘公子也一刀弄死,这样以后就什么事都没了,为什么偏偏要留着他,还要什么份额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