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了那里,宫女们又跟他说,颜儿去了荣嫔那里。
凌天成不想看到荣嫔,只能进去坐着等庄思颜回来。
这一等却等了两个时辰之久。
许是凌天成平时也累的厉害,竟然歪在软椅上睡着了。
庄思颜回来时,路上贪看几颗星星,在外面站的久了一点,所以入宫门时,手都要冻僵了。
她裹紧身上的锦袍,几步跨进寝内,就往火盆边奔,却一眼看到凌天成坐在旁边,身子微微躺着,头偏到一边,枕在椅子背上。
庄思颜放慢脚步,一点点挪过去,先找拿了一床薄被给他搭上,这才在他旁边的椅子上也坐下来。
一边烤着手,一边抬头看这个男人。
睡着的样子真是好看极了。
庄思颜似乎很久没有这么看他了,记得他还没说自己是皇上的时候,庄思颜跟他结识于太医院,后来又一起去辰熙殿。
她常常我意识地看他,那个时候就觉得他好看到让人尖叫。
长长的浓密的睫毛,让是女生的她看了都生嫉妒;那副平时冷冷的面孔,这时候睡着了,反而显出难得的平静,只是眉头还轻轻拧着。
鼻梁挺直,显嘴唇更薄。
人们常常迷信于薄嘴唇的人薄情,如果从后宫嫔妃的角度来看,这样说也没有错。
可如若以原主庄思颜的角度来看,他又是如此的深情。
只是那个女人不知怎么回事,对于这样一个男人却没有丝毫感动。
这世界上的事,总是这样,一个深情的人可以感觉无数爱慕他的人,唯独无法感动那个他爱慕的。
追逐爱的人一生都是辛苦的。
庄思颜本来不想让自己陷进去的,这会儿却忍不住用自己暖热的手,去抚凌天成的眉心。
这样一抚,就把对方惊醒了。
凌天成乍一睁开眼,看到是她的脸,不知为何,伸手就把她揽了过来,并且紧紧束到自己的怀里。
庄思颜也是一惊,却又没动,只觉得他的怀里暖融融的,很是舒服,那强劲的骨架,结实的身形,把她紧紧环住,莫名的地感到安心。
这样过了好一坐儿,凌天成才用手指按了按自己的眉心说:“你回来了?”
庄思颜起了逗他的心:“没有啊?”
凌天成的眉头就又拧了一下。
庄思颜伸手给他抚平,这才笑着说:“你刚才看到的是谁,激动成这样子,还把人家抱进怀里?”
“是你,只是做了一个梦,所以一睁眼看到你在面前,就赶紧抱住了。”
“什么梦?”
凌天成抬眸看她,没这个问题,只问道:“你去长春宫做什么了?”
庄思颜猜,大概也不是什么好梦,说不定就梦到她走了,或者死了也不好说,所以才会是那样的表情。
自己也不用纠缠,就顺着他的话说:“我想了解一下荣家的情况。”
凌天成点头:“问到了什么?”
庄思颜把荣嫔说的那点事讲给他听,完了还说:“这荣嫔当真是个人情,长的好看,人也聪明,同样一句话,出自她的口,明明是拒绝,也能听的你无话可说。”
凌天成不置可否:“人精大多没有朋友,也很难有爱人,做人还是老实憨厚一点的好,大家都觉得你傻乎乎的,甚是可爱,才愿意与之结交。”
庄思颜顺口问:“你这意思是说我没有朋友,还是说我傻乎乎的?”
“朕的颜儿平时憨厚可爱,做事的时候才精明能干,这样的你,我很喜欢。”
甜言蜜语的毛病怎么治,有药吗?
庄思颜抬头往上看,对于此种情况很无奈,却又习以为常。
凌天成却已经把她重新揽进怀里,一边用下巴蹭着她头顶的发丝,一边说:“以前常听人说女人是毒,我不相信,因为从小看到父皇也没有为哪个女人如何?
直到现在,才真正体会这句话的含义。
我是不适合做皇帝的,会为了一个女人不顾一切。
颜儿,我们快生一个孩子吧,将来把皇位给他,我只守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