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聊完闲话,自然会说到了银库一案。
庄思颜是不太想跟韩娇说这事的,虽然这姑娘没什么可防的,但她可是韩大学士韩英的女儿,且她的四个哥哥,有三个都在朝中任职,而她的母亲也是一个深宅里的王者,很有心计的。
但人家都来宫里看她了,庄思颜还指着她能把自己带出去,免了再教那个傻皇帝下棋的事,说话自然也就偏向她多一点。
“此事说来话长,总之我也是一个办事的,内里的计划都是皇上的做的,我跟唐大人都听皇上的调遣。”
韩娇点头:“这么说,皇上是早就知道孟立夫在盗银了?”
庄思颜顾左右而言他:“这我就不清楚了,但应该也不会知道的太早吧,反正此事他没跟我细说,你也知道,那些老臣们整天吵吵着后宫不得干政,那些朝堂上的事,我也懒得去问,一来不想别人说皇上的闲话,二来也确实费心,我有空了倒不如研究一些什么美养颜的方子出来,让自己记保青春呢。”
这话一点毛病也没有,且成功把韩娇说服了。
然而有想法的女性
,问题总是特别多。
大概自从深刻认识的庄思颜后,就在心里把她过去的形象给颠覆了,所以重新了解了一下。
然后发现了新的问题,这会儿进宫,就是为了解决这些问题来的。
放下盗银一事,立马就改问他青溟学院的事,还问了侦探社的事。
庄思颜简单跟她说了几句,眼珠却不时滑动几下,找着机会说:“那些都有专人打理,我现在也不怎么去了,而且皇上让我教他下棋,如今是连宫门也出不了了。”
韩娇道:“那我能去侦探社看看吗?”
庄思颜马上拒绝:“最好不要去,那里虽然不是什么热闹的地方,但去那儿的人也都是来自各方,鱼龙混杂的,万一有点什么事,还得你韩大人操心,要是我哪日出去,倒是能带你进去看看,只不过……”
韩娇已经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改问别的:“皇后娘娘教皇上下什么棋?”
庄思颜毫无兴趣地往旁边的棋盘上看了一眼,真是连眼都懒得睁呀,最近看到这黑白棋子都想吐。
韩娇却是挺有兴趣的,还过去仔细研究一番。
然后才回来说:“没想到皇后娘娘果然聪慧多才,什么都会,韩娇还请以后多赐教。”
这话说的不像大家闺秀,倒有几分江湖味。
不过对庄思颜来说,能找借口把她带出去的,才是好人,其他的一屡为陌生人。
韩娇在轩殿见过她之后,便出宫回家去了。
但也不知道这姑娘用了什么法子,第二天,凌天成一大早便把庄思颜叫了起来。
那会儿她还在梦里,两眼沉的拉都拉不开。
被叫起来的时候,十二分不乐意:“中午了吗?要吃午膳了吗?怎么回事,今日怎么这么困?”
凌天成:“不是吃午膳,是问你要不要出宫去?”
庄思颜闭着眼睛在床上愣了好一会儿神,突然如癫痫一样抖动一下,随即一下子从龙榻上跳起来:“当然要出去,你肯把令牌给我的了?”
没等凌天成说话,她伸手捧起他的脸就亲了一下,然后一边快速拉了自己的衣物穿上,一边不要钱似的拍着凌天成的马屁:“你可真是个英明的皇帝,大盛朝有了你,真是朝堂之福,人民之福……那个,出宫令牌在哪儿?”
凌天成的眼睛往旁边的桌子上一看。
庄思颜从两步就窜了过去,看到桌子上久违的令牌,直接在上面也亲了一口。
凌天成就不自觉地抚了一下自己的脸。
他的脸大概还没有那块令牌重要吧?瞧那小女子,亲令牌的深情,跟亲他时的敷衍,差距真不是一星半点。
庄思颜这边可没这些小心思,她甚至都没问凌天成为何突然就放她出去了。
还以为那家伙是做梦,大概是在梦里生出了什么愧疚的情绪,所以一大早,在没完全清醒的情况下,就把令牌给她了。
她得赶紧拿起来跑掉,省得一会儿他再醒过来,反悔了,又把令牌收回去,那可真是要郁闷死的。
一路从轩殿出来,连凌霜阁都没回,也没换衣服,直接就往宫外赶去。
反正侦探社里也有她的衣物,到那儿换也是一样的。
只不过她才一出宫门,就看到有人正在那里等着她,还是乘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