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朦朦亮,沙木氏已经起床,正和儿媳妇准备家里几个贵人的一路吃食,猛然听到一阵怒吼声,两人连忙跑出来一看究竟。
安杰双手撑着膝盖喘息,一双眼睛通红,如同看杀父仇人一样,瞪着阿桑:“不给老子一个满意的解释,老子不会放过你!”
隐瞒了那么多年舍不得暴露出来的功夫都泄露了,却栽在阿桑手中,哪种感觉就好像沉浸在众人皆中我独醉快感中,突然之间被一棍子给打晕了一样,难堪、憋屈、仇恨,所有的负面情绪,在他苏醒的那一刻尽数爆发。
更何况…
只要想到自己在一个面色黑的发亮的男人床上醒过来,安杰就忍不住想提刀子杀尽天下人,好在只是一个玩笑,否则,安杰真的的疯狂!
他想要白嫩嫩香喷喷软绵绵的媳妇儿!差点就要对不起不知道在哪个角落的媳妇儿了。
事关青白,事关男人的脸面,安杰怎能不生气。
阿桑笑了笑,一如既往的恰到好处,不会太过热情,也不会显得冷淡,“风晓公子恕罪,当地风俗如此,我家主子也被人打晕了带走,热闹热闹暖场罢了。”
顿了顿,阿桑一脸高深莫测道:“认真你就输了。”
我输你妹夫!
安杰面色青的发紫,那种吞苍蝇的恶心感从醒来就没有消失过,这个人一句认真就输了打发他?做梦!
怒火攻心,安杰干脆破罐子破摔,反正马上已经知道他通晓武功的事,再隐藏也没有意思,不如大大方方的亮出来一较高下!
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根细细的竹条,安杰绷着一身气势,直奔阿桑面门。
沙木氏吓死了,两个人不是一路的么?怎么就隔了一夜打了起来?哎呦!看这打法,你寸步不让,我步步紧逼,一副你死我活的模样,不会出事吧?
沙木氏的儿媳妇儿也吓死了,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想也没想直接拉着婆婆往厨房藏:“娘,你可不要出去,刀剑无眼,万一伤着了,可怎么是好?”
家里穷得连地瓜都要吃不起了,万一真受伤了可没银子治疗,还平白遭了罪。
“这可怎么办啊?”沙木氏身躯颤抖,想着凶神恶煞的模样,很是担心自己几口人被他们给杀了灭口,她已经一大把年纪时也就死了,可是她的乖孙孙才几岁呀?
沙木氏后悔得不行,一句话怎么说来的,有些人长得人模狗样,其实骨子里已经坏透了。早知道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收留他们!
沙木氏的悔恨夏侯妙妙等人不会知道,此时外面雷霆万钧,气势如虹,原本打算继续浅眠片刻的夏侯妙妙不得不黑着脸走出帐篷。
实在是太吵了。
看到安杰大杀四方的威武模样,夏侯妙妙很是惊讶了一番,两人自幼相识,她一直处于自顾不暇的状态,还真不知道安杰是个隐藏的高手,也不知道当初肥硕健壮的身躯如何艰难习武的。
“果然银月楼非同一般!”明承朝面色通红,双眼激动得不行,双手抓握佩剑好几次,特别想亲自下场感受一番。
明诚晰面色肃然。
“看看,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荣坤勾着唇,新红色唇瓣好似鲜血,流动的眸光不由自主带上妩媚,一言一行俱是风情无限。
夏侯珂抿着唇,淡淡看了风晓一眼,很快落在恣意潇洒的风凌身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自己应该认识这个风凌。
沙老头儿跪在地上狂磕头,“求两位大侠手下留情,再打下去,家里的土墙就要倒了!”
老泪众横,沙老头儿全身颤抖,吓得恨不得昏死过去,却惦记着家里唯一的财产,不得不扛着,万一真塌了,一家人可就要露宿街头了。就算逼近仲夏,不会觉得冷,但是露天睡眠对身体不好啊。
沙老头儿的儿子也跟着磕头,还要小心翼翼为老父亲挡去飞沙走石,免得砸到了受伤。
“好了,风晓回来。”夏侯妙妙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心软,她只是想着有事相求,闹掰了沙老头儿不帮她可就得不偿失。
安杰阴沉着脸,故意露出退缩,对面的阿桑自然也会跟着收手,却想不到安杰会趁机发难,一脸几个猛攻,不止在阿桑脸上揍了几拳头,还将他狠狠踩在脚底下:“若不是…我可以杀了你,好叫你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气死了!
这人是妙妙男人的下人,打死了容易出事。
肿着一张脸的阿桑笑不出来了,嘴角挂着血丝,双眼青紫肿胀,阿桑心里苦笑连连。
“哼!”顾垣哼了一声,旋即挥手,一扫一抓之际,被踩在脚底下的阿桑被扯了去,扔到一旁:“适可而止。”
安杰面色铁青,奈何对方比他强大,打不过,只能委屈巴巴的看着夏侯妙妙。
夏侯妙妙轻咳一声,“出出气就算了,此地风俗如此。”侧着身躯,朝着安杰打了个眼色,‘没出息,不会找个没人地方,把人打死了再说,顾垣还能找你偿命不成?’
安杰:“……”咧了咧嘴,想笑,又忍不住一脸汗颜。
不过妙妙偏心他,这叫他憋着的气松了大半。
双方不打了,沙木氏和儿媳妇才颤颤巍巍端着地瓜出来,好早早送走这一群瘟神。
大袋的红薯送到大朱小朱手里,沙家人藏不住心事,一看就看到脸上写着驱赶的意思,从来不知道自己还会被嫌弃,明诚晰等人齐齐露出了尴尬之色,只得拿了东西,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