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戴中庭看着地上那一个人形麻袋,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戴长柏抬脚踹了一下,理所当然道:“夏侯妙妙,不愿意走打昏带走就是了,何必浪费唇舌。”
说完还用鄙夷的眼神扫了自家大伯一眼,多简单的事,也就是这些文人喜欢浪费口水,吃力不讨好,哪里有拳头来的简单有效。
戴中庭轻咳一声,忍不住扶了扶地上躺得十分别扭的人,好歹放松的躺着,别憋坏了:“……”
戴长松低低一笑:“父亲,既然人已经…偷来了,还是快快启程,免得靖北王追过来,再惹是非。”
戴中庭:“…那,妙妙这孩子可是会武功的,醒来之后再跑了如何?”
说完还看了戴长柏一眼,这孩子心太野,若不是自己开口留下来,很快会跑没影子。
戴长柏沉吟了下,默默递出去两个荷包:“红色的给她闻一下,人就昏迷了,绿色的再闻一下人就会醒来。”
顿了下,说了一串药材名字,说让下人买回来磨成药粉装进荷包里,戴长柏补充道:“未免大伯和大哥误中mí_yào,随身佩戴一个绿色的。”
这是嫌弃文人大伯兄长就会动嘴上的功夫,脑子太复杂的人,想得太多,明明知道荷包就能解决的事,他们不知道会想多久的决策,不懂江湖规矩,然后把自己药倒了。
戴中庭:“……”
戴长松:“……”
三人带着昏睡的夏侯妙妙连夜启程,却有八辆马车朝着四面八方奔驰而去。
顾垣找到这座院子时,已经人去楼空,来迟了,他面色发沉:“给我找!”
纵身一跳,消失在夜色里。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夏侯妙妙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因为一把菜刀而被人打昏了装麻袋里带走。
刚刚入夜,戴长柏就接着藏宝图的事溜溜达达找到夏侯妙妙,说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话,什么云滟是无辜的,什么姑姑并没有错,你别不识好歹之类的话。
渐渐感觉不对劲,等她想要出手时,一把菜刀抵着她的喉咙:“别动,我可不是大伯和大哥,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然后,然后她就昏迷了。
夏侯妙妙:“……”
说好的关于藏宝图的秘密呢?
再醒来,已经在一辆马车上,脸上厚重的东西和身上小花底的棉袄告诉她,她被人易容了,糊了不知道什么东西,将她变成一个老得掉牙的老太婆。
“阿婆啊,很快就能看到你的小孙孙了,高不高兴啊?”少年稚嫩却带着关怀的声音。
妙妙阿婆:“……呵呵。”
“看,我就知道阿婆很高兴!”少年笑嘻嘻的说道。
马车过了城门,很快驶进官道。
啪嗒啪嗒,骏马跑得飞快,竟然用两匹战马来拉车。
“妙妙,靖北王短时间找不到你,你还是乖乖听话吧。”戴长松坐到她身边,动手为她理了理花白的头发,“想拖住靖北王的脚步并不困难。”
夏侯妙妙好整以暇道:“你们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戴长松笑道:“就是多易容了几个人,多跑出去几辆马车,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一一探查需要时间的,那时候我们已经上了船,轻易下不来。”
夏侯妙妙笑了下,被涂黑的牙齿看起来像掉了一样,妙妙老太太的笑容并不好看:“是么,真是辛苦你们了。”
戴长松笑了笑,“你看,戴氏想要带走一个人,哪怕是武功高强的靖北王也挡不住。”
还不是因为你们卑鄙无耻,尽用一些下流手段!
谁会想到读圣贤书,讲君子义的戴氏会出现一个走莽夫路线的戴长柏,并且将江湖众人无赖不择手段的心窍学了个彻底,耍阴的半点没有偶像包袱,那么娴熟,想来不是第一次用阴险的手段了。
夏侯妙妙狠狠瞪了戴长柏一眼,然后闭上眼睛,不再搭理人。
回京也好,也不知道风霜英招还有小水泡几个丫头如何了,这么长时间没见,人有没有被欺负?
暗暗算了下,四月离开,如今十二月初九,中间隔了八个月啊,还是第一次离开风霜那丫头那么久。
……
“找不到人?”顾垣皱了皱眉,“最近的码头在何处?”
阿桑道:“距离南丰城三十里的凤仙镇。”
顾垣:“那就去凤仙镇。”
“等等!带我一起走!”安杰跑着进来,面色有些潮红:“我和妙妙一起出京,自然要一起回去,你去码头找妙妙,算我一个。”
顾垣:“你去干什么?只会碍手碍脚,戴氏一帮人最会耍心眼,你一个只会吃的人,还是自己慢慢回京去。”
安杰面色通红:“你!?”
顾垣没心思和他多费唇舌:“带上风雅,我们京城再见。”
风雅走进来:“王爷,你朝着码头去不一定能找到我家姑娘,不如带着奴婢,奴婢有办法找到姑娘。”
顾垣微微挑眉,想到之前天山妙妙失踪,也是这个风雅带着安杰率先找到妙妙的,他想了下,道:“你如何寻找妙妙?”
风雅也不隐藏,直言不讳道:“姑娘从小到大的药方子都是奴婢写出来的,每一味药的成分奴婢了然于胸,但下药之前要试药,就喂养了一只飞虫,用来试药最好不过,还能够循着气味找人,一举两得。”
顾垣来了几分兴趣,“拿出来本王看看。”
风雅不疑有他,取出一个半透明的蓝色琉璃**,里面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