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些她从来没跟娘家说过,也不会和孩子提起,但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重走她的路,能受她受过的痛苦与挣扎。
“姑姑,我是认真的。”戴长柏无视在场的所有人,也不是摆在堂中间的那尊棺木,倔强的想要一个答案。
昨天他明确的摆出求娶云滟表妹的心思,但是姑姑却只是敷衍的说了几句,并没有答应他。
戴王妃沉着脸:“再胡说八道别怪我这个当姑姑的长辈将你撵出去,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场合,说这个话合适么?”
戴长柏抿了抿唇,旋即冷冷的瞪了夏侯妙妙一眼,要不是这个女人提起来,他怎会忘了当下的场合?
好在这里是内堂,供给亲人守孝所用,原来调研的人根据安排一个一个的进来,这会儿夏侯妙妙还没有出去,倒是没有外人进来。
戴王妃新一口气,鼓起平生最大的勇气大步走到夏侯妙妙面前,看着他不同一年前苍白如鬼的脸庞,喉咙貌似被一团棉花堵住一般,有些颤抖,有些破碎,也有些暗哑的问道:“能不能,叫我一声母亲?”
恍惚间想起这孩子叫过她的,只是被她多次冷以待之后,除了必要的场合之外,从来没在叫过这两个字。
夏侯妙妙看着比一年前明显瘦了一圈的人,笑道:“有些错误是不值得原谅的。”
戴王妃愣了下,视野渐渐变得模糊不清。
戴长柏皱眉,夏侯云滟微微低下头。
夏侯妙妙说完就转身离开了,正好碰到大步走进来夏侯王爷,下意识看向他的腹部,一年前破腹部了个大口子肠子都流出来、差点保不住命的人竟然恢复如初,只不过眉宇之间明显带着沧桑与疲惫。
“王爷。”夏侯妙妙微微福身,轻声说了一句,就好像只是单纯的打招呼,说完就迈出门槛。
一眼就看到负手身后站在大树底下的顾垣。
微敛的眉目瞬间松散开,唇角露出轻松的弧度,朝着那个连站着发呆都好看得像一幅画的人跑去。
顾垣若有所感的回头,熟悉的身影扑进怀里,他怔愣了下,忍不住瞪大眼睛,低头看着怀里黑乎乎的发顶。
这算不算撒娇?
原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感觉到妙妙一副小女孩姿态扑进怀里撒娇的模样,没想到惊喜来得那么突然,那么直接。
心跳加速怎么办?
好想再来一次怎么办?
“妙妙?”顾垣忍不住面红耳赤,若非场合不适合,他多想抱着他的姑娘做点喜欢做的事!
回应他的是一串闷闷的笑声。
两人没缠绵多久,阿钊提着面色焦急的风霜匆匆而来,张口就道:“姑娘,砚池出事了!”
砚池算是祖辈留下来的产业,上面挂着的夏侯王府的印记从来没摘下来过。
明知道背后有靠山,却还敢在砚池动手。
要么对方真的不知道,要么嚣张得无法无天,要么是纯粹在找死。
夏侯妙妙匆匆而来,看到砚池满地狼藉,中堂地面好几具尸体,掌柜趴在柜台上,一柄匕首正中后心,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架子上各种古董字画完全被损坏,甚至还能够看到烈火灼烧过的痕迹。
夏侯妙妙嘴角一勾,目光冰冷如千年寒冰,沉声道:“出门左转,第二间铺子,上面写着‘迎客来’的铺子,给我抓一个藏头藏尾不敢露面的宵小之辈!”
阿钊毫不犹豫的奔出去。
顾垣摸了摸下巴,总觉得阿钊太过听话,话并不是不好,而是以前从没发现阿钊有这个自觉,从来只会跟他抬杠?
夏侯妙妙走进砚池,摸了掌柜的颈动脉。
尸体温度还没有散去,血沫还是热的。
风霜上前一步:“姑娘,自从姑娘离京之后,蛾子就整天绕着姑娘名下的铺子到处晃荡,也是他第一时间告诉我,我才能够找到姑娘的。”
夏侯妙妙点头:“回去lùn_gōng行赏。”
没多久潘掌柜带着人匆匆而来,本打算看好戏的老百姓,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
有一间酒楼,算是京城的奇葩,进到你面,不管你是王孙贵族,还是贩夫走卒,那等会我一律不会发生,一旦出现,那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动手断手,动脚断脚。
也不是没有人找过酒楼的麻烦,都在不知不觉中渐渐消失了痕迹。
是所有人都猜测有一斤酒肉背后是一座永远不会倒塌的靠山绝对照做,靠山究竟花落谁家,那就在老百姓以及那些贵族之间的各自猜测了。
有一间酒楼,菜品十分出色,抓住人的胃无法松开,背后的靠山又强硬,哪怕出现的年份不算太长,也依旧成为整个京城名誉最响亮的酒楼。
就是这么一个庞然大物,竟然多一件小小的书斋伸出援手了。
有点人脉的人很早就知道这家书斋已经被夏侯王爷送给他的三女儿,也就是被赐婚给靖北王的夏侯妙妙。
按这个未来的靖北王妃终究是出身低微,根基太浅,顶着臭得生蛆的恶名,哪怕贵为未来王妃,也没有人将他放在眼里。
毕竟名声太臭,身份太过卑微,一国王爷怎么可能全身心投放在她身上,最多就是有几分兴趣,等到这份新鲜感过去之后,自然哪儿来回哪儿去。
难道这有一间酒楼,和砚池、或者说和夏侯妙妙有什么关系?
围观的群众心里各种猜测,不时交头接耳,交换自己的想法。
潘掌柜带人将尸体挪开,清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