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大家也知道了银月楼在天明日复一日变得强盛,我自然也希望除天明外的地方也跟着强大。这也是必然趋势。然,在此之前,当消灭那只咬粮袋偷粮食的老鼠,免得在后面拖后腿,始终无法达到我想要的结果。”夏侯妙妙看着众人,话头突然一转:“当然,我也相信你们大多数人本性如初,不会让我失望。”
王师叔带头点头称是:“吃里扒外的人自然应该掐死了事。”
夏侯妙妙笑道:“王师叔所言极是,大家才是真的好。当年我就说过,不服的人只管去淮西府寻我,可你们一个也没有去,我默认你们承认了我成为银月楼之主。我也曾说过,我这个人最厌恶的便是那些背叛者,如今,也正好拿他们开刀了。”免得你们忘了我的手段。
夏侯妙妙眸光一厉,目光从一群人脸上轻轻掠过,所有人表情变得僵硬,更有年少的不知不觉抖了一下。
“少主只管放心,我等自是不会放过这等吃里扒外的东西。”王师叔咽了咽口水,说出这句话很是艰难。
他清楚的记得,当年那孩子放话时,那么小小的手直接拧断了一个成年男子的脖子。
热血喷洒在脸上的灼热之感宛若昨日重现,那么清晰,那么刻骨铭心。
恍惚抬头,那已经长大成人的孩子已经离开了,而他的双手、额头遍布冷汗。
“师叔,少主这话什么意思?都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少主用了我们,为何还怀疑我们别有用心?”一年少男子很是不明白,他加入银月楼的时间并不长,没有亲眼目睹当年被人闯山门的惊心动魄。
他只知道,整个江湖之中还没有女人当家做主的,纵然少主武功高强又如何,是女人就该蹲在家里生孩子喂孩子带孩子。
脸上不由自主露出几分轻蔑和漫不经心,显然,他并不服夏侯妙妙这个主人。
王师叔听了他的话却差点跳起来,狠狠警告道:“这话我不想外听到第二次,否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顿了顿,王师叔口气充满严肃:“最好那个吃里扒外的人不是你。”
不然,你只会死无全尸。
——“背叛者,便是天涯海角,我也会将之找出来,剥皮抽筋,千刀万剐,不信你们可以试试。”
那孩子稚嫩却掷地有声的威胁仿佛在耳旁响起,王师叔面色瞬间变得惨白,无心去理会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只想着自己手下那帮人最好不要给他惹麻烦。
少年看着王师叔佝偻着身躯,心事重重离开,忍不住呸了一声,口气满是鄙夷和嫌弃:“不过是个女人,武功高强也是人吹出来的,能高强到哪里去?真是没用,等我到了你那个位置…”
自知这话不妥,少年止住了往下的话,四下看了一眼,见没有人注意到他,长长吐一口气,理了理衣袍,迈步而去。
离开的他并没有发现,一双充满恶意的眼睛从他背影扫过。
夏侯妙妙回到王府已经下半夜,顾垣正正好从耳旁出来,发丝披散在肩头,白色里衣松松垮垮,身上还冒着热气,好一幅美人出浴图。
不过夏侯妙妙此时没有心思,看了他两眼,便推开他,走进耳房。
热水肯定还来不及倒,正好直接用顾垣用过的洗了,不必再麻烦风霜。
顾垣被推的一个踉跄:“……”说好的美人计呢?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躺上床,目光盯着床顶,表情冷峻。
片刻之后,猛地盘腿坐起,自床头摸出纸笔,飞快写了几个字,捏成团,朝着窗外甩去。
与此同时,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夺了纸团消失不见。
“快睡,大半夜了。”夏侯妙妙披头散发出来,二话不说爬上床,自觉扒拉他的胳膊往他怀里钻。
“有话直接说,我不懂猜。”
顾垣:“……”
“不说我可睡了。”
顾垣忙道:“等一下,我有话说。”
“你说。”
“我们马上就成亲了,有些事要提前交代一下。”
“嗯。”
“新人喜服最后两针得你亲自动手,我知道妙妙从来没拿过针,所以这两天你辛苦一下,只须那两针便可。”
“好,我这人聪明,一学就会。”
“你已经是我康王妃,府中中馈你要接过手,管家已经找了我好几次,既然有主母,便没有让管家代理的道理。母亲送了几个管事能手,妙妙不懂的可以找他们,也可以直接来找我。”
“好。”
“婚礼一事,自有礼部和宗人府联合王府一起操办,妙妙只管养得白白嫩嫩的,做我最美的新娘子就行。”
“好。”
“还有…”
“废话那么多,顾垣你再赶快睡,明天再说…”
这话含含糊糊,娇软中带着几分撒娇的口气,然后…秒睡。
顾垣感觉到怀里人规律的呼吸,微微一叹,大手揉了揉对方温热细腻的脸庞,轻轻吻住她的眉心,口气轻柔得几乎听不到——
“妙妙,若有一天我成为你的累赘,便不必理我…任我自生自灭。”
“…好…”
无意识的答应,顾垣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只能抱紧了怀里的人,气息相间,缠绵悱恻,眸光深邃而灼热,带着不易察觉的情深和悲伤。
天边翻起鱼肚白。
一夜没睡只顾着看人的顾垣轻轻松开怀里的人,着衣出门。
书房里,铁木生已经等在一旁,手里捧着一个古朴典雅的木盒。
顾垣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