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周鸢的步伐像风一样。
一路跌跌撞撞,战天雄真担心她这样走不走得回去。
“战二,背上周姑娘,我们轻功回去。”
“是。”
战二背着已经身心疲惫的周鸢回到了军营,手中的蓝姬在夜间开的更加炫丽。
进入营账的时候,就看到二皇子回来了,坐在墨渊骅身边的还有一位面戴面具的男人。
她曾见过两次神医,一次是在宫殿里,还有一次是跟着雪柔去李太傅家,神医正帮李太傅查看奇病,眼前戴着面具的男子正是神医。
周鸢走到了周雪柔的身边,将蓝姬递给她说:“姐姐,我已将蓝姬寻回。”
周雪柔回头盯着她手里的蓝姬。
她手上的蓝姬已经不是蓝色的,而是红色的,就如同红莲一般的嗜血,而周鸢的手掌也在流着血。
周雪柔脸色惊变。
“你采的不是蓝姬。”
周鸢一愣。
因为周雪柔这一声高呼,守着墨渊骅的神医、二皇子还有几名军医,顿时齐唰唰的看向周鸢。
周鸢见他们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古怪,心里有些害怕:“怎么会,这就是雪柔姐姐说的六瓣蓝姬……”
不对,这朵花怎么会变成了八朵了,而且,还有一片花瓣正在慢慢的从花朵的底部长出来,周鸢想甩开手上的花,却发现花朵在她的手掌生了根,她吓的连连后退。
皇子站起身说:“怎么回事,河徒叔叔。”
河徒扫了她一眼,面具底下的神情古怪难看:“周医女,速速带周姑娘离开此地,此事先不要声张,几位军医应该知道要怎么做。”
河徒的语气中带着一抹威胁与警告。
周鸢采的不是蓝姬,而是与蓝姬的秉性有着几许相似的妖姬。
军医们谁都不敢吭一声。在德高望重的神医面前,他们无疑处于弱势,这些年,神医在外的势力盘根错结,朝中的文武百官几次要求皇上下令斩除,可是蒂后默许神医势力扩张,皇上也不管,任
由那些文武百官跳啊闹啊都无办法。
他们这些小小的军医,又哪里敢去得罪他。
周雪柔扶着周鸢离开了墨渊骅的营账,直接带她回自己的营账里去。周鸢进入周雪柔的营账时,周鸢就直接吓晕了过去,她梦见长在自己手掌上的花在自己的身体里生根发芽,她被世人唾弃,有人说她是妖,要将她杀死或者封印起来,有
人说她会祸害灵国,要将她赶出灵国。
她的母亲与父亲背弃她离去,帝后与皇上也漠视她。
还有她最爱的墨渊骅,也离她而去,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了她自己和满身的花朵,最终她在梦里拿起了剑,把自己给刺死了。
身体里绽放着的花朵儿最终随着她的死去而枯萎,妖姬们再也吸收不到她的血液与营份。
可她死后依旧不得安宁,她的根从身体里挑去,纵使是死了,可是她的魂却很痛,好似有无数的手在剥离她的皮肉,她死无葬身之地,就连鬼界的鬼都容不下她。
周鸢被吓醒了。
她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神医。
周鸢赶紧握住了神医的衣袖,说:“神医大人,救救我,我不要变成一只妖姬,我不要变成妖姬,救救我……”
她的声音比之前还要嘶哑,说话的时候甚至有些干痛。
河徒从自己的衣襟里拿出了一面镜子,递给了周鸢说:“你随身携带于身边。”周鸢握住了河徒给她的镜子,低头看了一眼,镜子里有一张脸,可是却不是她的脸,这是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可是却有着浓浓的凄苦相,周鸢被吓的将手中的镜子丢开
说:“这是谁,这是谁,我的脸怎么会……”
“一切起缘皆有因,周姑娘,你在梦中看到了什么,便是你的缘。”河徒语气沉重。
周鸢想到了花,赶紧抬起右手看了看,手上的花朵已经不见了:“花呢,妖姬呢?”河徒拿起了被她丢到一旁的镜子,放到了她的面前说:“拿着,她是可以封印那妖姬之物,如若镜子离开你三日,妖姬便会再次的复苏,你无需担忧,你只许将镜子当成随
身物戴着,此生都不会有事。”
“那若是镜子不见了呢?”
河徒怔了一下。
周鸢瞪着眼睛看他:“会如何?”
河徒说:“梦中的境遇,便是你的遭遇,人间、鬼界、妖界都无你容身之地。”
听到这话,周鸢的心情越发的沉重:“只要我拿着镜子,我就可以跟正常人一样吗?”
“对。”河徒起身说道:“三皇子已无大碍了,你也好生休息吧。”“我想去看看他。”自己的事情解决了,周鸢就想起了墨渊骅的伤势,她正要起身,河徒却突然按住了她的肩膀说:“你去了也无用,周姑娘,你现在不适合看他,这三日你
也不要离开自己的营账,如若你不信我的话,你可以到旁边的铜镜上看一眼。”
周鸢立刻掀开了被子,从床上跳下来,快步的跑到了妆台前,拿起了铜镜。
她的眼睛是绿色的,唇角的两边有两朵红色的花儿,这简直就是妖……
周鸢吓的把铜镜扔出去:“为什么会这样?”河徒说:“妖姬妖化了你的身体,你现在是人,但也随时可以是妖,三日后便会自行消退,让周医女照顾你的起居吧,灵国在二十多年前被妖物入侵,灵国的老百姓对妖嫉
恶如仇,你若是就这般出去,莫说是城中的老百姓要杀你,就是这个军